知府大人来求知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雨才下的一天,虽然有些灾情,却达不到需要朝廷赈灾的地步,可这雨明显是要下好些日子的,等到需要朝廷赈灾时,已然来不及了,再加上赈灾款项拨十万,余一两万的先例,那不是叫他眼睁睁的看着永州百姓在他任上死去吗?
一来良心不安,二来他才来永州一年,受此大灾,两年之内断无恢复的可能,业绩势必会差,他也就升迁无望,昨夜思来想去了一宿,郡王妃协同小王爷小郡主来永州,就是来拯救永州百姓的。
知晚端茶啜着,琢磨着他的话,心里有了三分明白,只是她曾听叶归越说过,国库吃紧,皇上已经在调查户部了,务必想办法筹措银钱,好应付战事。
其实古代的皇帝还是很聪明的,臣子贪墨,他心里一清二楚,却是纵容着,等到需要宰他的时候,以前贪墨的银钱会一滴不漏的回来,这也算是把钱放在大臣家供着吧?
应付战事都有些吃力了,这时候去打扰皇上,不是火上添油吗?
知晚想了想道,“知府大人心系百姓,本郡王妃深感欣慰,只是朝廷国库空虚,只怕这奏折递上去,等银钱批下来,永州也伤了一半了,知府大人若是想建功立业,就该想办法解了这次的危机。”
知府大人的眼前一亮,来之前,他就听到丫鬟们窃窃私语,说做馒头熬粥赈灾的事,可见郡王妃心底宽厚仁爱,定然不会不顾永州百姓死活的,忙作揖行礼,“还请郡王妃赐教。”
知晚瞧了便笑了,“赐教不敢当,我见永州富庶之家不少,这家捐一点那家捐一点,也就不少了。”
知府大人听了,脸就挎了,“郡王妃有所不知,臣也曾想过赈灾筹款,奈何永州商户同仇敌忾,宁可自己开门赈灾,博得善名,也不愿把银钱交给府衙,代为赈灾。”
这倒也是,知晚有些犯难了,眉头一皱,神情不知所思,知府大人也不敢打搅,怕饶了她的思路,就那么站着等候,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钱在人家手里,她也不能逼着人家掏出来,还得人家心甘情愿的掏出来才好。
知晚想了想,眼睛一亮,吩咐茯苓了句,茯苓眨巴眼睛下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个锦盒过来,在知晚的示意下递给了知府大人,“回去把这个交给知府夫人,让她遍邀永州大家闺秀贵夫人们品茶,明儿我也会到。”
知府大人懵怔了,咱说的是赈灾好么,不是品茶,这下雨天,谁有心情品茶啊,虽然贱内在永州有几分薄面,可是下雨天,也不知道会有几人给面子,这茶会不好开啊!
知晚吩咐了,知府大人也不敢不听,只是心中颇有些抑郁,脸色沉重的告退了。
待他一走,知晚便吩咐茯苓和柏香道,“之前怎么做的化妆品,这会儿就怎么做,越多越好,下去吧。”
茯苓疑惑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福身领命,下去忙活了。
再说知府大人,一脸惆怅的回了孙府,知府夫人就迎了上来,“老爷,郡王妃答应帮忙了吗?”
孙知府摇了摇头,把小厮递上来的锦盒拿出来给知府夫人,“郡王妃给你的。”
知府夫人面上一喜,郡王妃的赏赐定然不凡,忙打开一看,笑容戛然而止,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卷起来的东西,一个也不认得,小心的打开闻了闻,一股子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瓷盒之下,还有张纸,上面写了怎么用,知府夫人越看越是喜欢,双眸崭亮,有些爱不释手起来,也不理会知府大人了,一头扎进内屋。
再出来时,吓的孙知府一跳,“怎的一下子就年轻了这么多?”
知府夫人摸着柔嫩光滑的脸,还有挺翘的睫毛,妩媚的扫了眼孙知府,笑道,“得郡王妃相助,老爷这回定能为朝廷立下大功。”
要搁在平时,哪怕是在书房,孙知府都会心猿意马,可是外面雨声阵阵,他委实没有那风花雪月的想法,反倒有些不耐烦了,“快说说。”
知府夫人不在卖关子,坐下才道,“妾身能一下子年轻这么多,全是老爷带回来的锦盒妙用,臣妾第一次琢磨,都有这般效果了,可想珍贵程度了,郡王妃要我遍邀永州贵夫人大家闺秀,定是想借着赈灾之名,把这等奇物售卖筹款,老爷也知道,咱们女人,最是爱捣腾这张脸了,哪怕节衣缩食也要打扮的美美的,只要叫永州贵夫人们瞧见我这张脸,会不舍得往外掏银子吗?”
孙知府听了,蹙拢忧愁的眉头舒展开,端茶啜着,笑问,“那依夫人之见,这锦盒该卖多少银钱合适?”
知府夫人微微一怔,“怎么着也要五十两吧?”
孙知府想到临走前郡王妃的吩咐,价格是知府夫人开价的一倍,那便是,“一百两。”
知府夫人身侧的丫鬟就开始倒抽气了,那东西竟是这般昂贵,里面种类虽多,可是分量却少啊,估摸着两个月就能用掉一盒子,寻常的胭脂最贵的也不过二十两,却是能用两三个月呢。
知府夫人也觉得有些贵了,可是想到自己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