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都是上阳村的村民,饱受病痛折磨,听说知晚把石荃娘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不但能熬过今晚,就是再活个三五年都不成问题,都惊住了,要知道石荃娘的病严重到大夫都让给她准备棺材了!
上阳村不过四五十户人家,过一遍风,大家就都知道了,他们更知道赵家要拆了重新盖房子,知晚在赵家住不久,指不定明后天就搬离赵家了,所以连赶着就来求知晚了,那种渴望和敬佩之情不知道如何表达,一来就先跪下了。
赵老爷子扶不起他们,知晚也扶不起,他们就一句话,求知晚帮他们瞧病,知晚忙道,“先起来再说,茯苓,搬凳子出来,我给他们诊脉。”
茯苓应了一声,合着赵家几个小子把椅子凳子搬出来,还有笔墨纸砚,知晚便挨个的给他们诊脉,有些人病的较重,还得施针,忙的是不可开交,茯苓长这么大,除了找知晚那半个月,还没这么累人过。
正屋里,刘氏喝着茶,神情有些莫名,赵思莲揉着肩膀进屋,“娘,这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来咱们家看病了,有些赶不及来都没吃午饭,我都听到他们肚子叫了,咱家是不是?”
刘氏把脸一沉,“咱赵家又不是开善堂的,这一二十个人,我赵家哪有那么大的锅,就算有……。”
刘氏还没说完,赵老爷子就出现在了门口,瞪着刘氏,把刘氏余下的话都给瞪没了,“人家秦姑娘替人看病都一个多时辰了,分文不取,我赵家连顿饭都供不起了?!”
刘氏气的瞥过脸去,她是给人看病了,最后还不是只给了人家一张药方子,施药了没有,还不是没有,那就是不花钱的好心。
赵老爷子懒的理会她,吩咐赵思莲道,“你去做饭,让春梅几个也去帮着,咱家的锅小了,去你钱嫂子家借她厨房用用,让她也帮衬着点,菜不够,去村子里借点,再让老四骑马去镇子上买,多买些肉包子回来。”
赵老爷子说了一通,赵思莲愣是没走,没办法,没钱啊,钱还在刘氏手里的攒着呢,刘氏全当没听见,赵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你去拿还是不去拿?”
刘氏心一咯噔,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打从知晚进赵家的门,一年也不对她敲一次桌子的死老头子一天要对她瞧三五回了,回回跟银子有关!
刘氏虎着脸就是不去,她替赵家守过孝,还替他生了五个儿子,他还能休了自己不成,这当家做主的权力是她的,一直都是,还能由着他闹上天不成!
赵思莲看屋子里气氛很怪,似乎转眼就能吵翻天了,忙劝道,“娘,外面都是乡里乡亲呢,你这样子小气,回头传出去,女儿嫁不到好人家也就算了,四哥还没娶媳妇呢,还有五哥,他如今是秀才身份,往后还是举人,名声对他很重要,您要是不愿意掏银子就算了,我正好也懒的做饭……。”
赵思莲说完就走,不得不说,做儿女的就是了解娘啊,刘氏心一动,名声好啊,把赵家的名声打出去,到时候上面求亲的人不是要把门槛给踏破了,刘氏朝赵老爷子哼了一声,“就知道拍桌子,有本事你把桌子拍烂了啊,有话说白了不就是了,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思莲,去拿五钱银子给你四哥。”
赵老爷子气的乐了,这一囫囵下来,不讲理的竟是他了,还五钱银子呢,赵老爷子摆摆手,“五钱就五钱,告诉你四哥,若是不够了,去找你三嫂拿。”
赵思莲应下,刘氏气的嘴皮都哆嗦,算来算去,把三儿媳给忘记了,她那儿得有一两银子啊!
赵思安这两日喜欢遛马,那马拴在家里还得金宝几个割了草回来伺候它,赵思安干脆牵出去了,没事就去镇子上溜一圈,跑的快,两炷香能跑个来回了,比坐牛车不知道快哪里去了。
得了赵思莲的吩咐,赵思安麻溜的就牵马出去了,那在马背上的潇洒模样,瞧得赵金宝几个眼睛都直了,心想着什么时候也能试试,可是四叔说了,没他准许,谁敢偷偷骑马,扭下他耳朵,可这也阻拦不了他想骑马的决心。
屋子里,姚妈妈抱着思儿来回的走,几次凑着窗户往外瞧,眉头皱着,吩咐小草道,“去把你姨姨喊来,思姐儿饿了。”
赵小草把玩具搁下,凑到桌子上闻了闻,扭着小秀挺鼻,“这羊奶好难闻,难怪思姐儿不喜欢,肯定是二婶儿煮的!”
说着,赵小草就拔丫子出去了,知晚正给人搭脉呢,是个老者,常年咳嗽,断断续续的治了好多回,也没断更,要施针的话,至少也要三回,那得是十天啊,知晚这两日就得去镇子上住了,有些为难道,“大叔,你这病至少也要施针三回,往后我得搬到镇子上去住,要不让您儿子送您去镇子上,我再给您施针?”
老者身侧站在的中年男子就是他儿子,连连点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听到知晚恭敬的称呼您,他们哪里担的起这一声啊,连着道谢,知晚正要请他进内屋,赵小草就过来拽袖子了,“姨姨,思姐儿饿了,姚奶奶让你去给她喂奶呢。”
中年男子忙道,“秦姑娘快去吧,别让孩子饿着了。”
知晚歉意的笑了笑,转身进屋了,姚妈妈嗔瞪着她,“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连孩子都没看一眼,有你这样做娘的吗?”
知晚接过孩子,无奈道,“我这不是瞧人家急吗,我总不好自己闲的溜达,把那些个老人孩子丢在一旁吧?”
姚妈妈嗔了知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