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糕点铺子帮了会儿忙,知晚就带着两个孩子逛着街回来了,进了门,姚妈妈就吩咐茯苓收拾包袱。跟钱嫂告别了,知晚听得愣愣的,“这是做什么?”
茯苓一边叠衣服,一边望着知晚。“不是姑娘说两天后回京的吗?”
知晚,“……。”
知晚扶额,她说假话怎么就没人听的出来呢,她回什么京啊,那幅画,随便拉个丫鬟就能画了妆糊弄过去,加上越郡王自己都说丢在小院,眼不见为净,她还回去做什么?
知晚说不回去,姚妈妈和茯苓都盯着知晚。“哪有那么简单,虽然见过姑娘的人很少,但不是没有,随便找个丫鬟糊弄,到时候被老爷的政敌发现了。老爷就是欺君之罪,侯府上下全部送命不算,姑娘也难逃罪责,奴婢倒是觉得回去未尝不可,越郡王不想成亲,是人都看的出来,再者他成亲三回都出事。这次没准儿花轿出门还会再抬回来,那时候就皆大欢喜了。”
这还真的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啊,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再说了,她回去了。两个孩子能一起回去吗,知晚不愿意回去,可是一想到定远侯给她的陪嫁,真要害死了他,知晚也于心不忍。最后一咬牙,那就两天后回去吧!
姚妈妈收拾衣物道,“姑娘别担心两个孩子,奴婢跟钱嫂打了招呼,她可以与我们一起进京,帮着照顾几天,姑娘在京都有个四进的院子,离侯府不算远,小半个时辰就能到,里面有人伺候,不会让小少爷和小小姐受委屈的,要是真有问题,奴婢能带姑娘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
还能再逃一回呢?知晚心里有些疑惑,姚妈妈太镇定太自信了,逃婚不是小事啊,知晚点点头。
接下来两天,姚妈妈就忙了,几乎是脚不沾地,知晚得空去了上阳村一回,主要帮金宝看腿,恢复的还算不错,很听话没乱动,估计也怕真的断腿,知晚带了很多东西来,赵家上下都欣喜不已,知晚临走时,问了问赵和愿不愿意跟她进京,赵和连忙点头,还是那句话,他这条命是知晚的。
姚妈妈没舍得卖了小院,也许还有回来的一天,左思右想后,把地契交给钱嫂男人钱明保管,石头要读书,不能跟着进京,就让他住小院,赵家人也可以来住,知晚还派了茯苓去找容清絮,告诉她一声她回京都了,诊金回头她会去容府拿。
虽然才在小院住了不到十天,但是知晚喜欢这个小院,真不想离开。
第三天一早,知晚就上了马车,赵思安和赵和护送知晚进京,两辆马车徐徐前行,小草哭的朝马车奔去,还差点跌倒,心疼的知晚差点就忍不住把她也抱上了车,掀了车帘道,“小草听话,回头姨姨来接你进京。”
方氏抱着小草,也是一脸的不舍,连连挥手。
马车走了一天,才见到驿站,姚妈妈让赵思安停了马车,然后一行人住了进去,驿站小二迎接出来,“不知是哪位官员家属,有凭证没有?”
姚妈妈拿出一个小红帖子,上面有定远侯字样,小二一看,立马就恭敬了起来,“几位楼上请。”
知晚微微挑眉,想不到逃婚连这样的东西都有,便跟着姚妈妈身后上了楼,上楼的时候,知晚衣服刮了下,便去拉扯,楼下一个声音传来,带着急切和欣喜,“晚妹!”
知晚愣了一愣,瞥头望去,就见楼下一个天青色锦袍的男子望着她,年纪该有三十四五的样子,长的很好看,知晚左右瞄瞄,确定除了小二就她和茯苓了,知晚眨眼,被一个大叔喊晚妹,真不是一般的怪异,“你认识我?”
中年男子缓缓的摇头,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认错了人。”
知晚轻轻一笑,这还真是凑巧,她名字里有个晚字,才走了几步,楼下就有说话声了,“元良兄,晚妹都失踪十六年了,你还没忘记她呢。”
“若是能忘掉,我何曾不想。”
随即一声叹息传来,知晚听得心里酸涩,那一句若是能忘掉,何曾不想,该是多无奈啊,不知道他的晚妹是谁,怎么会失踪?
茯苓笑着进屋,“娘,楼下有人认错了姑娘,还喊姑娘晚妹呢,太巧了!”
姚妈妈的手一滞,随即笑了,“认错了人是常有之事,不足为奇。”
知晚心底却泛起了疑惑,楼下有人认错不算什么,可是姚妈妈听到茯苓那么说,那怔愣,虽然很短,但是知晚看的很清楚,不会那晚妹就是她娘吧?可是哪有女儿跟娘叫一个名字的,她娘不好好的在侯府里待着,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想不通知晚就不想了,坐了一天的马车,骨头都快散架了,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吃过晚饭后,就搂着两个孩子睡下了。
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知晚就下了楼,在楼下,知晚再次见到了昨天认错人的男子,他脸上带着疲惫之色,显然宿醉了一宿,还在继续喝,知晚只是看了他一眼,眼角余光看的是姚妈妈,姚妈妈显然想说什么,最后闭上了眼睛,抱着思儿出了驿站。
知晚出来的时候,发现姚妈妈的眼睛红了,茯苓问她怎么了,姚妈妈说沙子迷了眼,但知晚知道她是哭了,临走的时候,还望了眼驿站,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都是命啊!
知晚实在忍不住好奇问姚妈妈,“他是谁?”
姚妈妈望着知晚,怔了下,笑道,“多年前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