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黎进最大的能耐就是打探各路讯息,他这人生来没什么本事,从小在旧街上就是个八卦迷,谁家出点屁大的事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陆战平曾说他不当兵真是一大损失,要不是肯定是做间谍的典范,长大后混滨海城,黎进将天生的本事用到极致,全城哪条巷子有啥小事他都有一清二楚,他建立了自己的团队,个个训练的似人精。
不用两天的时间,黎进就把店址证件啥的都交给陆战平,末了还问:“大哥,你为嫂子做这些事,他能领情吗?”
陆战平靠在车旁吸着烟,随手翻了翻材料,说:“我要不做,他不就更不领情了,这玩意没准还能讨他高兴呢。”
话是这么说,媳妇交待的事,高不高兴那也得办啊。
黎进暗暗翻了个白眼,人家贵公子几天都不见你,你还真是热脸硬着去贴冷屁股。
林萌确实这两天没见陆战平,因为林越从北京请了假回来,车祸的事后,林越一直在电话里说着要回家看林萌,那会家里还乱着,林英明没让他回来,林越心里着急,缓了两周后,自己憋不住跟学校请假,谁也不打招呼就回来了。
这几天正好碰上春季冷雨天,连绵不断的小雨下得整座城市又湿又冷,沈洁的腿病又加重了,林萌在家里给她重新开了药方子,还定时每天帮她做针灸,按穴位。
林越也是学医的,看哥哥的手法如此娴熟不免有些奇怪,这天晚上,林萌帮沈洁按完穴位后,刚出了卧室门,林越就倚在楼梯旁对他说:“哥,我们能聊聊吗?”
林萌一见是他,便笑道:“行啊,我正好也有事想跟你谈谈。”
家里没有其它人,沈洁在卧室休息,陈姨早早进房睡了,林越煮了壶热茶,倒了杯递给林萌,“你最喜欢喝的,我特地托同学从杭州带回来的新茶。”
林萌品了一口,笑道:“是好茶,小越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哥,你还有修医学?”
林萌点点头,“嗯,突然来了兴趣,就学学,反正妈也用得着。”
林越笑了笑,又问:“车祸的伤好了吗?”说着就坐在他身边,两兄弟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聊天,林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林萌修长的腰间,简约的白衬衣也遮掩不了曲线优美的身段,恰如其分的腰际下是笔直的西裤,一尘不染,如其人严谨中透着禁/欲的味道。
林越忍不住想伸手去环那腰身,手刚探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堪堪地收回手。
“没受多大的伤,还好,就是警方一直抓不到罪犯,心里不痛快。”
“不是说已经抓了几个嫌犯了吗?”
林萌无奈地笑了笑,“那几个人有什么用,都是些小喽罗。”周家所谓的奇人把车祸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警方苦于没法向林英明交差,就只好想尽办法整几个无关痛痒的人收进去结案,林萌也明白没有真凭实据是无法抓住周雪诗,但他不急,手上还有张底牌没出,等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扔出去。
打蛇打七寸,杀敌要一刃致命,不能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林萌挥了挥手,说:“不提这个了,小越,我想开个医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医馆?”林越不解地问:“哥为什么突然想开这个?”
“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你就跟我说,你想参与吗?”
“想啊,我本来就是学医的,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自己的医馆,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林越有些兴奋地问,接下来林萌的话更让他吃惊,林萌说:“如果你愿意尽心尽力的办这个医馆,我就把这个医馆放到你名下,由你来负责,而且,我也会教你些医术,这些医术在课堂上学不到的,对你今后肯定有用。”
林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哥,你说真的?”
“你是我弟弟,哪还有假吗?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有骗过你?”林萌笑着抿了口茶,他低眉敛目,近距离的凝视下,长睫根根清晰分明,五官精致细腻,越看越耐看。
林越收紧了十指,过了会,问:“哥,你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你还这么关照我…….”
林萌一怔,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又乱讲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弟弟,别想太多,只要你肯接手医馆,我乐意帮你,这几天在找店址办证,顺利的话,应该很快了。”
“哥,其实我都知道,我不是林家人,这份大礼太重了。”林越垂下头叹了口气。
“小越,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介意这个事吗,你就是我弟弟,我只认你这个弟弟。”林萌坚持地说。
林越深,身世的事是从高中那年才知道,原来在乡镇挂职的一位老同事过来跟林英明述旧,正好被林越听到他们间的谈话,林英明当年在乡镇挂职时正逢上山洪爆发,一位镇干部舍身救出了林英明,自己却留下即将临盘的媳妇被压在了泥石流下。
镇干部的媳妇生下孩子后很快改了嫁,一去不见踪迹,林英明与沈洁收养了这个孩子,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全家人都把林越当成自己人看,这个秘密被捅穿后,林越心里纠结了很久,林萌怕他有心理压力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开导他,可林萌不知道的是,林越最纠结的并不是自己身世的事,而是他心里压了多年的秘密。
他喜欢林萌,喜欢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暗恋很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曾经以为自己不正常还偷偷去过医院,自己买了些书来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