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着,转眼陈初暝来到上海也已经半月有余,从窗台拿起一张已经泛黄的画,经过茶水的浸泡,又经过烟熏和日晒,当初陈初暝制作的这张画已经没有新画的痕迹,半个月的时间茶香和熏烟味已经完全散去,不是专业人士光凭肉眼就根本看不出画作的时间。只会以为这是一幅老画。而一个图案相信聚宝楼也不会验的如此的仔细,她的目的只要这张画能够让外婆罗绮看到,然后来旅馆寻她就可以了。
明国十八年,上海滩上的西藏路和浙江路之间开了一家和悦餐厅,餐厅不大,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主要面向上海的中产阶层消费,最重要的是开业期间餐厅的价格相当的便宜,这吸引了在浙江路和西藏路上班的很多上班族的光顾,而在开业之初剪彩的时候有上海众多青帮头脑的剪彩让这一带的黑社会势力,对餐厅有所忌惮。
外面盛传这家餐厅的经营者是青帮一个大佬的**,因为餐厅对外的老板是一名风姿卓越的美丽少女,而一个女孩子能在上海站稳脚跟背后没有一定势力是不可能的。
半个月的时间红子有一个胆怯的乡下丫头华丽变身为高贵美妇,身上的旗袍是出自红帮师傅之手,某位不孝的儿子偷了他老妈的名额,插队把他老妈的尺寸改成了红子身上的尺寸。要成为上海的贵妇,除了战袍,发型占了很大的比例,这个年代的发型告别了乡下式的盘发和沉重的饰品,讲究的是吹烫,
红子一头黑直的大辫子被剪掉了一半,像刨花一样一根根的卷了起来,而上半部分头发按照头型做高。再画上一个上海时下最流行的妆面,一个时髦精致的上海小女人就出现了。
初见红子的这身装扮,陈初暝和程浩翔啧啧称奇。不过随着餐厅开业忙碌起来,红子和程浩翔也敬业的投入到自己的角色当中。
几天下来忙的不亦乐乎的两人结完账开心的发疯尖叫,经营不过才几天时间,居然回本了。这能不让两人开心吗?然后两人目光瞥到坐在角落画着图画,喝着茶淡定的小女孩,瞬间冷静了下来,能不冷静吗?这么开心的时刻,最大的老板居然还无视他们的辛苦成果,如此的淡定。
然后两个人都走了过去。
自从餐厅开业陈初暝就占据了一个角落位置,这个位置还是她指定的专用位置,在整个餐厅的角度,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位置,她就占据着这个位置,没有事情的时候喝喝茶,画着自己的图画。
这也是程浩翔第一次看陈初暝画的图画,但只一眼,他就被画面吸引了,这是一个没有读过书的小孩画出来的图案吗?好像和上海最有名的珠宝店聚宝阁的的首饰有的一拼,不如果不是聚宝阁的主打精品估计还很难和陈初暝的手稿相媲美。
“这是你设计画出来的吗?”看着图纸中,极赋年代特色的镂空草蔓纹四季花卉项链,程浩翔被惊呆了。他年少的时候也经常陪母亲出入那些珠宝首饰店,可在那些店里,哪有见过如此的设计?
听到有人问,陈初暝这才抬起头,再一看空无一人的店,不知不觉居然已经一天过去了。
“随便画着玩玩。”陈初暝笑着收起了画稿。
“我正愁着老娘的生日礼物,得,你这张画稿卖给我如何?我按照上面去打造老娘的首饰,老娘应该会喜欢的。”程浩翔道。
“哥哥要就拿去好了,别说卖这个字眼,还是你要和我们见外?”陈初暝把画稿给了程浩翔。“不过哥哥不能和别人说这是我画的,你母亲问也不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知道不?”在还没有和周家相认之前,她还不想如此的引人注目。
没有家族庇护的天才,就像是没有家族庇护的美女一样,在这个乱世只会是颠沛流离,危机重重。这也是她选择还住在锦园饭店的原因,大不了有危险,她就出示身份,这样不管如何锦园饭店的老板总是要护她的。
一个星期之后,石磊带来消息,周家主人可能到了,之所以带着可能二字是因为他们也没有见过周定邦和罗绮的本人,只听周家的仆人称呼那对年纪颇大的夫妇为老爷和夫人。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初暝就带着画和新买的丫鬟前往了聚宝楼,在红子成为老板娘之后,红子又帮她找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好像原本是被人送到程公馆去的,结果程太太嫌这个女子太过狐媚就撵了出来,得知红子在帮陈初暝找丫鬟,程浩翔就将此女介绍给了红子。
二八年华的大好年纪,天生的白皙皮肤,娇媚大眼浓密的睫毛,也难怪程太太会不放心。不过再美的容貌到了陈初暝这里也只能是当陪衬的分了,这不旦旦容貌,还有与生俱来的那种淡定的气质,是一般女子没有办法所比拟。
女子原本的名字叫来弟,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此女家里需要一名弟弟,又是重男轻女下的家庭,陈初暝不喜欢这个名字,索性给她改了名叫花夜,因为红子带她过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她在绘一朵牡丹花簪的时候。
这次再来聚宝楼,陈初暝眼中已经没有了上次土包子一样的对着广告画发呆了,而且这次的衣服也明显比上次好过太多,上回如果不是太匆忙的来到聚宝阁认亲,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的被店里的服务人员所嘲笑。
这次进店,店里比上次还要热闹,因为聚宝阁推出了新款的首饰,这次新款是一个昆虫形状的胸针,24k纯金累丝镶玉宝石,有像象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