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到家之后,如花不知是不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开了窍,反正就那样恢复了正常,该摘桔子做罐头,采柿子做柿饼,跟着愣子娘纺纱织布,一样都不拉下,只除了以前会抢着做淀粉,这几日不是有人点名的话,就决计不碰土豆了。
烟染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关注了几天,见她没什么异样之后,也就不再在意她了。
只是,蛋蛋一出门就已经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让自新婚之后还是头一次跟他分别的烟染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偏偏老葛家的人仿佛早就习惯了葛二蛋的消失一般,谁都没有提起他。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连着几场秋雨之后,天气是越来越凉了,想着蛋蛋走的时候没带什么衣服,烟染终于忍不住的进了婆婆的房间,试探的问道:“娘,蛋蛋他这是去了哪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约是以前还欠着人家的工没有做完吧!”瞎眼婆婆的眼光闪了闪,不过,烟染沉浸在对葛二蛋的担心中,并没有发现。
“欠了很多吗?”烟染闷闷的问道,若是欠着多,就应该跟自己说一声,她也好找张木匠他们商量一下,请他们借几个人给蛋蛋,一起带着去做木工,不久快多了吗?
“这个,他倒也没有跟娘细说!”见烟染的面色不好,瞎眼婆婆摸索着拉住烟染的手道,“小舞啊,二蛋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一定是怕你担心,才没有跟你说实话,也没有跟你说归期的,但娘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知道吗?”
“怕我担心的话。就更应该告诉我呀,这样我才不会因为不知道他的下落而整天记挂着不是!”烟染还是很哀怨,且还有点偏激了,“他不告诉我就是没将我当成他媳妇!”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呢?”瞎眼婆婆一听她这样说,可不乐意了,拉长了脸道,“他是男人,是你的丈夫,哪有男人出门非要跟女人报备的道理的?我看你就是被二蛋给宠坏了,才这么没尊没卑的抱怨!”
训了她一顿,瞎眼婆婆还一把就丢开了烟染的手,表示自己生气了。
烟染怔了怔,才明白婆婆说的没尊没卑是什么意思。是啊。她怎么忘记了穿过来的年代是以夫为尊年代,而这阵子因为婆婆对她的态度明显的变好,她便忘记了自己的这个婆婆其实也是不好伺候的。
自己却跟傻帽一般的在她面前埋怨她儿子的不好,难怪她这就生气了呢!
看了看被抛开的双手,想着蛋蛋的不告而别。再因为被婆婆这么一顿训斥,她的眼眶蓦地就忽然热了起来,鼻子里也酸酸的,有液体就要滑落。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出声来,只能压抑着自己,还得跟婆婆道歉:“对不起,娘。我没有怪蛋蛋的意思!我、我,我先出去了!”
话出口,眼泪立即滑了下来,烟染虽然知道婆婆的眼睛瞎看不见自己的眼泪,但还是掩面轻泣着狼狈的逃了出去。
瞎眼婆婆看着门口,手向着外面伸了伸。嘴巴了张了几张,但还是没有出声,缓缓的收回手的同时,轻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冤孽啊!”
这边。刚跑出婆婆房间的烟染差点就在院子里跟葛杨氏撞在一块,后者一看烟染脸上还挂着的眼泪,又瞟一眼婆婆的房间,暗嗤了一声道:“哟,老二家的,你这是怎么了?是谁给你气受了,看你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见儿的!”
亏她还知道梨花带雨这个成语,烟染暗暗腹诽了一记,赶忙胡乱的擦着眼泪道:“没有人欺负我,只是从娘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被风迷了眼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自个儿没事去娘那里直接找罪受呢!”葛杨氏当然不相信烟染的谎话,瞥了一眼婆婆的道房间,又假好心的问道,“那要不要紧啊?需不需要大嫂帮你吹吹?”
烟染不相信葛杨氏有这么好心的帮忙,待眼泪止住之后,红着眼睛看着她摇头道:“不麻烦大嫂了,流一流眼泪,已经好受多了!”
说完,就只管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虽然,方才婆婆训了她,让她心里确实觉得委屈了。可这会儿想想,蛋蛋向来对她很好,大约是真的不希望她担心,才选择了没有跟他告别并说出实话,不然的话,按照她的性子,一定是要让他别去做工,而从工地上抽调人手去帮他的。
而反言之,蛋蛋如今也算是有些家底的人了,还想着要将以前欠着的木工活给人还清,也说明他是个重守承诺的好人,自己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怎么就没用的哭鼻子了呢。
心里想开了,烟染就觉得方才堵着的心好受了许多,正要拿起桌上的软绸按照蛋蛋的衣裳样子裁剪,一抬头却见葛杨氏已经跟了进来,还一脸羡慕的看着她手里的软绸,眼睛发直,就差直接流口水出来了。
“大嫂还有事吗?”
上次如花带着孩子们去布庄拿布,家里可是每人都有了喜欢的布料的。只不过几个孩子节俭惯了,没有拿上好的软绸,而只是拿了些普通的素色绸缎,面料肯定是比不上自己亲自去布庄拿的这款掐丝软绸的。
“哟!老二家的,你这是买给他二叔做衣裳的呀,看这料子摸在手上贼软贼软的,真是舒服!”葛杨氏的眼睛离不开这款深紫色的软绸,酸不溜丢的道,“还是她二叔福气好了,娶了你这么会做事赚钱的媳妇。不像我,除了做死活,脑子一点儿都不灵光,你大哥也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