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芮夕并不知道田辉是谁,不过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田政委,再看看面前人的年纪,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嫂子你好,我是宁芮夕,是高翰的爱人。”
一见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田大嫂高兴了,将宁芮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呵呵地说道:“难怪我们之前给高大队介绍对象他都不愿意呢,原来是看上了大妹子这样的大美人啊。”
田嫂子的性格跟田政委完全相反,反倒是跟健谈的骆司令有点像,宁芮夕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当然知道田嫂子说的这话是客套话,她的长相,还真的算不上没人什么的,更别提大美人了,最多,也就算是清秀可人吧。
“嫂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宁芮夕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田嫂子看着就笑了。
大概是在军队里待长时间的关系,田嫂子看起来也是个热心和自来熟的人。她大概是跟骆司令一样,真的被高翰的终生大事给折腾怕了,所以现在看到宁芮夕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大松口气的感觉。
“对了,大妹子,你这次来,是准备留在这里吗?我们这边有个随军的队伍,虽然生活条件是比不上外面,但绝对算不上多艰苦的。现在还专门建了学校,以后小孩就可以直接送去军区的幼儿园小学了,方便得很。”
跟着田嫂子往回走,宁芮夕大部分时候都是充当的听众的角色。不过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于田嫂子话中的那些生活,并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
听到田嫂子的话,宁芮夕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田嫂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什么了,跟着停了下来,看着宁芮夕的脸,有些支吾地说道:“那个,大妹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你嫂子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别介意啊。要是嫂子我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你就直接说没关系,你说了,我可以改。”
宁芮夕赶紧摇头,拦下焦急的田嫂子:“嫂子,你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是这样的,我这次来,其实是一个巧合,住几天就会走了。那个,不好意思,我暂时还没有随军的计划,我在外面还有工作,所以……”
面对田嫂子那真挚的热情,有些话她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好了。这一瞬间,她甚至有种感觉,自己不能随军留在这里,真的是件罪孽深重的事情。
田嫂子也愣住了,看着宁芮夕,神情也有些尴尬起来。她算是清楚了,自己刚才是没搞清楚事情闹了个大乌龙呀。
“那个,大妹子啊,这个我,是我误会了,你不要介意啊,我以为你……”
其实还真的是她想多了。她这几天刚好在忙事情没顾得上队里的事情,只是偶尔听到一次老公说高大队的爱人来了,要好好招待她什么的,就理解为又有军嫂要随军了。毕竟现在,随军也是有资格限制的。不过以高翰现在三十二岁已经升上中校的资历,是完全有资格的。哎,这本来没什么的,怎么现在就闹得格外尴尬的样子呢?
宁芮夕也调整过来,歉意地笑着:“嫂子,没关系的。我跟我老公说过随军的事情了,我是独生女,我也很爱我的工作,所以是不能陪着他一起随军的。真的说起来的话,还应该是我说抱歉的。”
听到宁芮夕的解释,田嫂子就跟着释然了。重重地松了口气,见宁芮夕看着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没关系的。随军是个人选择,又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为人子女的,确实是待在父母身边好点。我这边跟你情况不太一样,家里的老人都过生了。现在孩子也大了,身边也没什么事,就跟着来了。还有个伴,其实我也是你这样过来的,我跟我爱人,也是过了近二十年分隔两地的生活我才来随军的。”
听着田嫂子说着她的故事,宁芮夕的心跟着安定下来。认真地听着,心里的感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每个军嫂身上,都有一段言语说不完的故事。而每段故事背后,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这些故事,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真正感应到其中的不同。
“嫂子,你真坚强。”
宁芮夕真诚地赞叹着。
田嫂子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身边都是直来直往的人,男人是这样,女人也这样,突然来一个像宁芮夕这样客客气气的,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她对宁芮夕的印象很好,看出来她并不是一个性子浮躁的人,所以也就有了结交的意思。
“没什么啊,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怎么过是自己的事。有些事情啊,摆在面前的时候看着是过不去的坎,人绝望得好似天都塌下来了一样。其实等真正走过了回头看看就会发现,也不过就那样罢了。”
田嫂子摆着手,突然抬头看着宁芮夕:“对了,大妹子,你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你今年多大呀?”
宁芮夕并不是太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年纪。因为对于夫妻年纪差这件事很多人还是有异色眼光的。不过对于这位性格直率的军嫂,她却没了这种顾忌。笑眯眯地说着:“过完年就二十四了。”
“这么小?这个年纪还在上学吧?”
田嫂子果然吃惊了。
她是知道高翰的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