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意为难。墨离却是在灾民一事上表现得大度不已,并没有因为那所谓的空口白牙根本没法做到也没有任何意义的提前当众赐封一事而恼火,生出半分倦怠之心。
如此一来,倒是让在场之人都看到了墨离身上另外一层极为闪亮的光芒,虽行事大胆、对着皇权都不知避讳,但为人却光明磊落、仁义有度,与某些人的狭隘形成了非常鲜明而讽刺的对比。
墨王府不必朝廷提出催促,便主动为了这一次东明各处的天灾尽心尽力撒尽钱财,这样的表率无论在哪朝哪代。哪国哪地,那都得成为国君极为推崇褒奖的对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的让其他人争相效仿。
而他们这皇帝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这样的行径不但让人匪夷所思,更是让不少人都心中暗自叹摇头,替墨家不值。更替如今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叹息。
而皇帝听到墨离的答复之后,却是继续笑着说道:“墨离,朕听说你能力不凡,区区一千个粥棚又怎么能够难倒你呢?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又怎么能够证明你的能力足够胜利墨王之位?墨王王位世袭,你们墨王府虽然是可以自已决定最终的继续人。但如果这继续人并没有那样与之相匹配的能力,不符合要求的话。朕当然是有权利另换他人的!”
皇帝的语气轻盈而和气,但这会却已经是赤祼祼的将威胁放到了明处,不再做半丝的遮掩。
换而言之,今日墨离若是不答应另加一千粥棚之事,那么墨离便休想袭得墨王之位了!
话说到了这样的份上,皇帝与墨王府的这份对立也就等于是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墨离已经成为了皇帝心中必除之人。而墨王府更是得连根拔出,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么索性连最后的掩饰都没有了必要。
金口玉言一出,众人惊讶无比,然而墨离却是更加语出惊人。
“皇上当真是为难墨离了,墨离能力有限,再如何也没办法筹到新设一千个粥棚的巨额资金。”
墨离神情淡定,并没有因为皇帝之言而变了脸色:“再者,墨离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能够袭得王位便砸锅卖铁、倾家荡产让整个墨王府都被我给搭进去吧?若是那样的话,墨离实在太过自私自立,又有何面目坐上王位?”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朕如今是要逼迫于你,逼迫整个墨王府了?”皇帝笑得很是不怀好意,那随时有所准备的眼神分明没安好心。
“墨离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敢,墨离知道皇上近日忧国忧民,为各地天灾伤透了脑筋。所以皇上心急可以理解,无非也是想尽可能的多救百姓于水火中罢了。”
墨离平静说道:“只可惜墨王府毕竟家底有限,墨离更是能力有限,无法达到皇上的要求,若是让皇上失望的话,还请皇上见谅。”
“好一个家底有限,好一个能力有限,看来,朕倒还真是高估了墨家主呀!”皇帝怪异的语气听上去让人很是不舒服:“既然如此,朕还真是得好生考虑考虑,替你们墨王府重新挑选物色一位真正配得上墨王称呼的王位继承人出来!”
这头皇帝话音刚一落,那头老墨王却是象征性的拱了拱手道:“启禀皇上,老臣以这我墨王府再没有比墨离更合适,能力更出众的继承人选了,如果皇上执意要否定墨离的话,那么老臣只怕得传令让墨王府立刻关停各地所有的震灾粥棚,如此多少还能够省下一些银两用来养老。反正老臣也不在意那些死后压根没法带入棺材板的所谓名声,倒不如实实在在的一家人多几个体已钱过得舒服一些强。”
老墨王的脾气还真是响当当的硬气,听到这话,好多人脑门上冷汗都不由得冒了出来,这老墨王叫板皇帝的方式当真是太过直接了,如此明着拿关停已设粥棚为由来反制皇帝,怕也真只有墨家人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吧。
皇帝瞬间再次变了脸,当场朝老墨王斥责道:“大胆,竟敢拿关闭粥棚之事威胁朕,老墨王你也未免太过放肆。真以为朕顾念旧情就不敢将你怎么着了吗?”
老墨王心中狠狠的呸了皇帝一下,就他还配在自己的面前提旧情二字?
当年是谁害死了他的儿子、媳妇,害得他墨王府几乎都快没有了?如今再次踩到了他的脑袋之上,还好意思提及顾念旧情这样的话,当天是不怕天打雷劈吗?
不过,这样的话老墨王自然不会当众说道出来,毕竟墨王府现在还没有真反出东明,但迟早有一天,他会当着天下人的面把这个虚伪而自私到了骨子里头的恶魔的真实丑陋嘴面公诸于众!
“皇上言重了。老臣不过是想关停自家出钱出力办的粥棚而已,怎么就成了威胁皇上了呢?”
老墨王很是费劲不解地说道:“再说,据老臣所知,墨王府开设的粥棚已经持续为各地的灾民免费提供了一个月多的粥食了,以我们王府的实力早就已经是山穷水尽勉强维持了。如今皇上竟然还想再让我们墨王府开一千个免费的粥棚,这实在是做不到的事呀!老臣是个实在人。自己都快完蛋了的话,当然不可能再有那么多闲力去帮人了,否则就算把自己全给搭进去了,最后连个认可都没有,反倒成了我们墨王府的错了,那不变成傻子了吗?”
这一翻话着实字字如刀。一刀见血。
皇帝脸黑如墨,但却除了能够找出老墨王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