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陆铮突然接到了程明远的电话,程明远在电话里再道歉,说是准儿媳突然患病,小亮陪她去beijing治病了,据说是“抑郁症”婚礼只能以后再办。
程明远又问起昌明酒店那边,用不用赔违约金什么的,陆铮笑着说不用。
最后程明远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呐,生活水平提高了,以前没听说过的病也来了,铮子?听说抑郁症是jing神病的种,不会影响下代吧?”
陆铮忙说不会,估计小张只是婚前太紧张,散散心,再给她段时间,应该会没事。
这意本来就是陆铮帮张曼丽拿的,甚至beijing那边的医生也是陆铮帮张曼丽联系的,陆铮叫她仔细考虑清楚,不要草率的下任何决定。
挂了电话,陆铮慢慢翻着桌上的件。
脑海里,却全是张曼丽、朱宝忠的事,要说愤怒,也谈不上多么愤怒,这些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比这残酷十倍的黑幕也亲身经历过。但是,心里还是很堵。但自己能怎么办?张曼丽怎么都不肯走法律程序报jing,何况事情如果以这种方式突然宣扬开,怕两人的姻缘也走到了尽头。加之事情过去两三年了,报jing也用处不,说不定还会被朱宝忠倒打耙。
毕竟,朱宝忠的小圈子经营的同样出se,也甚得冯贵平赏识,尤其是夫人外交,虽然朱宝忠的夫人比较粗鄙,但长期同冯书记夫人走动,时间久了,总会有感情。
自己同朱宝忠,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交集,若说在乌山的政治地位,只怕他还比自己略高线,想动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虽然,从朱宝忠对张曼丽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只怕底子实在不怎么干净。
但是到了他这个级别,若说搞些小动作小yin谋陷害他好拔出萝卜带出泥,却也有些玩笑。
仕途之上,任你权势遮天,但有些人你恨得牙根痒痒,但偏偏就动不了他。这就是现实。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江海燕走了进来。江海燕最近正忙着落实检查公务车辆换牌情况,也是来向陆铮汇报相关工作。
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陆铮接起电话,是周涛打来的,“铮子,晚上来我家,咱们聚聚,还有我从美国买来的礼物,你帮我转交陆书记、韩任。”
陆铮嗯了声,这时江海燕走过来,轻轻将张纸笺放在了办公桌上,轻声说:“这是连部分遗属和幸存者的联系方式,我想,你用的上。”
陆铮愣了下,旋即见江海燕做了个往外走的手势,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办公桌的纸笺上,良久,没有回神,甚至电话里周涛后来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周涛住在常委院5号楼,2层小楼,面积概不到陆铮海岸星城别墅的半,但若是住周涛个人,也未免显得冷冷清清。
周涛爱人在beijing工作,同周涛起住在5号楼的是zfu办后勤的名男工勤,兼了生活秘书和保姆的角se,帮着周涛跑跑腿什么的,至于做饭,周涛概很少开火,要么吃食堂,要么在外面吃。
今天餐桌上同样没有几个菜,都是罐头类食品,另外从超市买了两份搭配好的食料炒了炒,算是两个热菜。
那名工勤在旁看着都觉得寒酸,但想想,这也体现了周市长和陆席关系的密切吧?
周涛不怎么喝酒,今天却是开了瓶红酒,显得兴致很高。
委实,最近他意气风发,甚至作为共开明市长的代表登上了外媒的封面,外媒对其评价都很不错。
在国内,他同样出尽风头,手笔项目就有好几个比如王碑店新港的建设,比如乌山机场扩建的第二期工程开始,比如乌山发展银行获得人民银行的批准,等等等等。
在这些项目背后,几乎都离不开陆铮的身影,是以周涛才会举起高脚杯,笑着说:“铮子,辛苦了,我呢,定要敬你杯。”
陆铮笑着和他碰杯,说:“周哥,咱们就不用客气了。"
周涛就哈哈笑,拍着陆铮的肩膀说:“我呀,还真想和你起搭班子,我感觉咱们有这种默契,定能开创出局面。”
陆铮微笑不语,只是若前世熟悉陆铮的人,看到这个笑容,定然好好思量,现在的陆铮,到底在想什么。
周涛这时又从脚底下拿出包小包的礼盒,份份说,这是给陆书记的,这是给韩任的,这是给你姐的,这是给你二姐的。
接过周涛手里递来的比其它礼盒明显小了号但更为jing致的红se纸袋,陆铮点点头,说:“嗯,姐的。”
周涛又拍着最后个礼品袋,笑着说,“这是给佳佳的,不过佳佳是留洋高材生,肯定不稀罕我这个土老帽买的礼物,就这么个意思吧?对了,佳佳是不是该回国了?”
陆铮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实则二姐陆佳佳现在又攻读了纽约学博士学位,跑美国读书去了,而且,跟家里说,已经在申请绿卡,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这件事在家里引起了轩然波,把爷爷气得扬言以后没这个孙女,父亲打来电话,告诉自己,写信劝二姐回来,听得出,父亲对二姐的决定也很失望。
“最近咱们乌山风头正劲啊,不过可惜了,央正筹划的证交所看来咱乌山争取不到。咱们离beijing太近了啊,而且城市定位是高新技术工业,而不是金融心。”说着话,周涛叹了口气。
陆铮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品着红酒。
“给你看看这个老冯要调整的干部。”周涛从兜里摸出了张纸,递给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