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相见,多年未见的二人久久相视半晌无声,白安玙只跪在地上、抬着头,心中亦是感慨万份,五皇子上前两步,拉起他的胳膊,许久,方叹了一声:“如瑾,这些年,辛苦你了……”
白安玙顺势站了起来,闻声,抱拳道:“五殿下何出此言?”说罢,抬头一笑,“入军从戎本就是我自幼所愿,五殿下何必自责?”
五皇子也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便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那时,二人正是年轻气少,胸中满是凌云壮志。一个以天下大业为己任,一个想戎马征战护国保家青史留名。
白安珩垂头站在一旁并不做声,他自然知道自家长兄跟五皇子的交情,两人多年未见,何必让自己当那电灯泡?
正想着,此时外头就进来一个电灯泡儿。
“殿下,皇子妃说了,收着白二奶奶送来的东西了,让跟白二爷说一声,她那儿预备了些东西给白二奶奶,让二爷走时受累带过去,还让问白二奶奶的好。”
五皇子听了,挑眉笑道:“回去告诉皇子妃,说我知道了,走时叫白二爷稍着,还有什么东西让她慢慢想,想起来就都预备上,等晚上让白二爷他们一并带走。”
那人得了信儿忙退了下去回话不提。
这边,五皇子则一脸揶揄的冲白安珩笑道:“我不大常上你家去,不然,这送东西的活儿她就该叫我包了。”
白安珩尴尬一笑:“这是应该做的。”
“应该做什么?鸿雁传书的雁?”说得白安珩又低下头去,方对白安玙道,“你不知道,我这媳妇跟你二弟的媳妇是姐妹,二人感情极好,要不是都有了身子,只怕日日聚在一处也是有的。”
韩筣的那里弄了个大本子,里头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有给她自己铺子上想的,也有给韩筃那处铺子上想的,她嫁过来后,自己头一回看见那个本子稀奇了好半天,她还不好意思叫自己看呢,说是嫌字丑。
“一家的姐妹本应如此。”白安玙也过了初见时的模样,更显出几分少年时相处的自在来了。
“你家的还好?你那儿子我叫葱珮带来见过,是个通透的孩子。”
“昨日没细说话,等晚上回去,再叫他过来问问。”那孩子他不是不想亲近,只是时候太紧,还没机会细细说话呢。至于妻子……白安玙觉着,昨天自己似乎对她已经表现过如何“好”了来着。
“莫管的太严,不然再跟你当年似的,看你到时后不后悔?”
听五皇子打趣,白安玙眉头微抽了两下,他当年……不提也罢,现在想想,也难怪母亲生自己那么大的气呢。
三人先后落座,五皇子对下人道:“去瞧瞧姜先生可起了?若起了,请他过来一并叙叙。”
姜哲成了五皇子的幕僚,因皇子府里的酒好、菜也好,他又是座上宾,每回来了都是盛待,倒是十日有二三日是干脆住在五皇子府上的。他为人不拘小节,倒也难怪外头会传出那难听的话来。
下人闻声忙去西院看顾,没过一会儿,便见姜哲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五皇子要同白安玙细说分别后的事情,姜哲就扯着白安珩一路神聊,聊着聊着又说到了两家里面那不省心上头了。
“听说你家二叔这几日正四处钻营,到处请人吃酒?”
白安珩扭头看了看姜哲,见他斜挑着眉头,一副似笑非笑极不正经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气闷。自家老父时常道貌岸然的说些旁人家的八卦风闻,那副样子让见了的人无不以为他正说些什么家国大事。可这位内表兄则是无论说什么都跟说风月花雪似的,显又是另一种境界,自己何时能赶上他们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木准备虐王氏啊……亲们,脑洞开太大会吓到伦家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