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那沙这是表示将夕梨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他完全不会插手的意思。阿肯娜媚对赛那沙的决定非常满意,这才懒懒扬起一个笑容,舒展着身体靠进他的怀里。
命运多么神奇的,原来不会在一起的最终在了一起,而阿肯娜媚最最害怕的事情依然发生,却又轻易地迎刃而解。但只有她接触到女儿娇嫩柔软的身体之时,她才真正有了已经改变了既定命运的信心,无论她和赛那沙往后还会不会有孩子,阿林那的到来使阿肯娜媚的重生在此刻具备了最终的意义。
没有一个角色,比母亲更加能够成就一个女人。
她把手覆在赛那沙摊开向上的手心上,手心里那些厚实粗糙的剑茧带来的触感有一丝刺痛,赛那沙身上有更多浴血留下的伤痕,而这些都已经成为一道厚实的墙,免她惶恐,免她流离。即便伊修塔尔再次对埃及重蹈前世覆辙,只要有这个男人作为埃及法老、作为丈夫爱着自己,阿肯娜媚扪心自问,她为什么还要害怕?每每对着夕梨如临大敌呢?
见阿肯娜媚柔软地靠在自己身上,赛那沙松了一口气:“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我不是凯鲁,不可能对于夕梨的冲动任性所为无限容忍。协助希伯来人冲击皇宫,擅入太阳神庙禁地,那百具死尸玷污了珍宝殿,阿努比斯的行为实在过分了,”赛那沙无奈地看着阿肯娜媚娇笑出声,清了清喉咙道:“我可以允他到外省成为高官,但他不能在我面前晃。”
阿肯娜媚乐不可支,爽快地应道:“好!”
赛那沙明显松了口气,想起自己是在商量如何处理夕梨:“你生产的过程虽然顺利,蒙妲丽仍说提早发动伤了元气,到底和夕梨脱不了关系,就算你心软,我也不可能全无作为。”
“你可真狠心,毕竟是从前有过好感的女子。”阿肯娜媚点着他的胸膛,直坐起来,斜睨他一眼道:“再说我何时说会对她心软,这件事谁都不能越过我做决定。”
赛那沙略有些尴尬,但是阿肯娜媚能够直面夕梨他求之不得,两个女人说开了也好,而他隐隐有种感觉,阿肯娜媚似乎甩开了沉重的包袱,她产后露出的笑容比自己认识她之后还有多得多,看着她笑赛那沙也要情不自禁咧嘴,常令拉姆瑟斯和西德哈勒有不忍直视之感,但赛那沙甘之如饴。
阿肯娜媚去见夕梨的时候,发现小妹巴凯特蒙在和夕梨激烈地吵架,据卫兵报告,自从巴凯特蒙拿夕梨为姐姐出气后,这种争吵并不鲜见。阿肯娜媚打量夕梨,发现她面色略憔悴、四肢腕上有淡淡淤痕,显然没有大碍,而巴凯特蒙气得鼓着两颊,双眼亮晶晶的。
还是个孩子呢,皇太后想把这样的巴凯特蒙嫁给拉姆瑟斯,就她的性子,肯定是不屑拉姆瑟斯那满屋子的女人孩子的,阿肯娜媚对皇太后的这个打算并不乐观。她招招手把巴凯特蒙叫来,瞥了一眼夕梨,发现对方不肯看她,这才问妹妹:“怎么了?”
“我告诉她胆敢进入神殿的希伯来人的下场,她竟然说我们太过残忍,这世上的人本没有贵贱之分,刻薄希伯来人的埃及人终有一日会后悔。”巴凯特蒙义愤填膺,复又洋洋得意道:“她敢为贱民说话,我就告诉她那些逃出去的希伯来人已然落入亚述人的陷阱,而被留下的老弱妇孺,既然不满意埃及的生活方式,但我们也不必客气,让他们尝尝没有一点工钱工作到死偿还孽债的生活……”
娇惯的小公主天生趾高气昂,希伯来人对不起埃及一分,她就要他们偿还十分。阿肯娜媚知道亚述的安妲公主已经应赛那沙之邀,联合叙利亚及巴勒斯坦归顺埃及的十多座城邦,对出逃的希伯来人两万部众进行伏击。希伯来人口中迦南,便是大绿海西岸包括腓尼基、黎巴嫩以及叙利亚临海部分,数代经营的腓尼基商人及以此为命脉的亚述商人怎可能容忍希伯来人来占地盘,希伯来人的胃口也太大了。
事成之后,赛那沙属意支持安妲公主成为亚述女摄政王,但安妲顾念骨肉之情,她的幼弟只要康健,安妲就不会成为亚述女王。赛那沙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这样有原则的盟友远比不择手段的野心家可靠,埃及方面便没有强求。
阿肯娜媚前世所知的安妲便是女摄政王,是否更进一步,对于这个优秀的女政治家只是锦上添花,她如今的名声已经冠绝两河,远高于夕梨·伊修塔尔。亚述的商业版图北至迈锡尼,南达努比亚,与埃及紧紧绑在一起,与其说是埃及和西台签订和平条约所致,不如说西亚的边境稳定就是由亚述在维护。
这样的女人,就连阿肯娜媚都颇为尊敬,她拍拍巴凯特蒙的肩膀:“你回避一下,我和夕梨·伊修塔尔有话要说。”
巴凯特蒙不甘不愿地被赶出去,却没有走远,她怕夕梨会对姐姐不利。
房间里只剩阿肯娜媚与夕梨两人,夕梨两手都被铜环缩着,铜环连接的锁链拴在墙上,保证了她的自由活动,却不可能容她接近阿肯娜媚。夕梨跪在地上,对阿肯娜媚用了大礼:“非常抱歉!”
这行礼的方式很奇怪,阿肯娜媚皱眉道:“听说你来自很远的国家,这是你们那里道歉的习俗吗?”
夕梨点点头:“你对我的要求我没有做到,这是我致歉的诚意。”她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嗫嚅着问道:“你没事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名字叫做阿林那。”阿肯娜媚提起女儿情不自禁眉眼飞扬,比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