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阿肯娜媚这个年纪早就是个孀妇,青春也一起走了。
赛那沙偶尔的粗暴让阿肯娜媚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很受用,她怕自己叫得太大声了,都这个年纪了简直惹人笑话。赛那沙把食指伸进阿肯娜媚嘴里,看着红艳的嘴唇颤颤地包裹,可是就算阿肯娜媚被他逼出了眼泪,却一下也没有咬到他。
她默默地包容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法老埋在妻子胸口,任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终于解释道:“西台不过十数年,可能就要生一场大乱。”
阿肯娜媚很意外,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那对夫妻,但是穆尔西里二世也算一位明君,他的治下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不过西台国每一次的重大转折,都和那位伊修塔尔皇妃有所牵扯,莫非夕梨又干了什么事情?
“夕梨在外出云游的时候,将一个卡帕多西亚地下城的贱民给皇太子做侧室,那个贱民年岁比皇太子还要大一些,把他牢牢捏在手里,如今已经生了长子。”赛那沙愤懑道:“她在想什么?难道她以为这世上还有女人能够像她一样幸运还是她以为她的孩子资质真的堪比凯鲁?”
阿肯娜媚知道西台是个特别注重生母身份的国家,夕梨当年的皇妃之路这样艰难,但她显然认为爱情最后战胜了一切。但就如方才阿林那说的,幸运就是因为难得,才称之为幸运。西台又不比埃及,埃及的皇族内部通婚可以相对缓解争斗,西台却是一个拥有议会的多民族国家,元老院各为其主,皇太子总要迎娶侧室的,如果他依然故我地宠爱侧室和长子,那么动乱真的就是指日可待。
只希望穆尔西里二世可不要为了夕梨太昏聩了,但赛那沙和阿肯娜媚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个刚刚出生的庶子胆大包天,未来竟把主意动到了埃及身上。
赛那沙想得到的,阿肯娜媚全想到了,但是他们都是旁观者,阿肯娜媚只好安慰道:“至少穆尔西里治下不会发生这种事,希望他活得够长。”
两人身上的汗渐渐干了,徒留一片黏腻,赛那沙卷过薄被将阿肯娜媚裹着抱到浴间,做他这十几年来最爱做的事情。对于明天将要出嫁的女儿,他一点都不担心,那是他赛那沙的血脉,阿林那是个清醒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而对于阿肯娜媚,他希望她永远都不懂,永远都不要为此烦恼。
她选择他,将一整个帝国尽付其手,这样的幸运,这世间独一无二。
显然维西尔大人没有那么幸运,在爬墙爬了十多年后,他数不清第几次的求婚仍告失败,巴凯特蒙毫不留情地催促他穿衣裳,在享受了拉姆瑟斯的卖力演出之后,她要一个人占着床榻大做美梦。
拉姆瑟斯气得鼻子都歪了:“巴凯特蒙,我知道你在意什么,可是你得公平点,玛特女神在上,十多年前我就再没有纳过一个侧室,你为何就是不肯答应?”毕竟年近四十,卖力了之后两条腿有些发酸,这让拉姆瑟斯更不悦了:“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
是,她是有在乎的事情,却和他拉姆瑟斯无关,连阿林那都懂的事情,她巴凯特蒙怎么可能不如自己的外甥女?只是拉姆瑟斯吵吵闹闹得不让她睡觉,巴凯特蒙也心头火起:“维西尔大人,如果你真的还有那么点自觉,你就该赶紧回你在孟斐斯的家,宣布塞提的母亲为正室,这才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
塞提的母亲出身不低,也是孟斐斯城内的贵族,是拉姆瑟斯的第一个侧室和长子的生母,与拉姆瑟斯的情分非同一般,可维西尔大人这回铁了心:“那又怎样?法老甚至于前任法老,还不是庶子出身,只要埃及的女主人身份够了,男人有什么关系?”
拉姆瑟斯给埃及皇室的女人拍了个大马屁,巴凯特蒙显然不吃这套:“维西尔大人,你还是快滚吧,不然你这个情~夫我就不要了。”看着拉姆瑟斯倏然铁青的脸色,巴凯特蒙心情非常愉快:“你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还肖想娶一个埃及公主,难道你还想把屁股往前挪一挪?”
这话让拉姆瑟斯咬牙切齿:“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相信!”巴凯特蒙干脆利落道,而且拉姆瑟斯就算现在不想,难保以后也不会变。
拉姆瑟斯拂袖而去,巴凯特蒙也不挽留,反正吵架的次数多了,拉姆瑟斯依然每天都会出现。巴凯特蒙不是不懂,但她是埃及公主,爱情有时就是她的武器,以拉姆瑟斯现在的地位,他不需要这份锦上添花,巴凯特蒙想要的,就是所有人维持现状。
她当然也不会告诉拉姆瑟斯,在她十二岁时拉姆瑟斯陪同法老入城接替皇位,自己就悄悄在人群里见过他了。但只要阿肯娜媚一天在皇妃宝座上,她决不能如皇太后所想去动摇姐姐的地位,她最好的归宿是嫁一个不上不下的贵族,就像自己的四姐和五姐一样,法官或者书记官,但拉姆瑟斯是不会同意的。
不过,男人已经渐渐老了,她巴凯特蒙还年轻,她耗得起。拉姆瑟斯想要纠缠她一辈子,也要看他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