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赛那沙没有告诉他,自己在他这个年纪已经会六国的语言文字,因为西台本身就是个多民族国家,而且埃及语也早会说,只不过不会写罢了,但他不会去打击这个小孩子:“那‘法老’怎么写呢?”
穆萨在石灰板上刻出一栋房子,房子里还有柱子:“住在大房子里的人就是法老。”
“那你应该画一座宫殿出来,”赛那沙笑道,发现穆萨圆鼓鼓的眼睛在瞪他,还真是个大胆的孩子:“不如说房子代表埃及,住在里面的人都是法老的臣民,法老作为代表会保护他们。”
穆萨“哼”了声,不置可否。
这样的对话学习很有趣味,时间也过得快,却因为耶尔古拜的觐见而中断,他似乎对自己的儿子在法老书房里很是惊讶,看在赛那沙眼里,甚至觉得有一丝惊慌,这可不大稳重,穆萨连忙解释道:“是御医长蒙妲丽让我帮忙的。”
耶尔古拜不理他,赶紧禀报正事:“外交大臣拉姆瑟斯在库施和努比亚王一言不合,起了冲突,努比亚王已经逃窜回了国内,拉姆瑟斯请问您是不是要下令追击?”
“让他带着边境的守军追击,在我亲自到达之前不要停下,战线尽可能推进。”赛那沙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他要亲自昭示埃及帝国的威严:“召集众臣,我要和他们商量如何处置不听话的努比亚。”
议事厅的地上铺着四十二块兽皮拼凑的地毯,象征着埃及帝国四十二处行省,除非赛那沙不想要,不然哪一个都要给他乖乖听话。
因为事关重大,赛那沙亲自去找阿肯娜媚和皇太后说明情况,皇太后对这女婿的突然到来不太满意,但谁能阻止法老去他想去的地方呢?
纳菲尔提提脸上正糊着一层厚厚的面膜,阿肯娜媚正亲力亲为给她调制,再用指尖沾着这种主要成分为蜂蜜、红盐、雪花石膏粉、鲜驴奶的物质为母亲按摩肌肤。据说可以去除皱纹,加强肌理,让皮肤重现光彩。
赛那沙心想,他打定了主意让阿肯娜媚无忧无虑地生活,即使到了皇太后的这把年纪,因为纯真快乐的心境,她肯定用不着这种乱七八糟的化妆品,也会一样的美丽年轻。
想到要说的事情,他故意避重就轻:“皇太后殿下,大概是因为我登基不久,努比亚王有了异心,对代表我前去的外交大臣非常不敬,拉姆瑟斯已经请示我是否需要动用兵力。至于我的想法,我是想要亲自去巡视一下南方的国土的。”
真是个有野心有朝气的年轻人,据说昨夜已经开始服毒了,往后要处理掉他的时候,可是要花大价钱找最好最昂贵的毒药呢,至于她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大概仍是被男人迷住了,皇太后皮笑肉不笑道:“金子是很要紧的,我不管陛下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金子找回来。”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呢,赛那沙腹诽,但只要皇太后支持,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至于霍姆海布将军的意见……”
“不必理他,”皇太后手里怎么会没有一点资本,不然她也不能稳坐此位数十年:“第三军团、第九军团和第十二军团,都驻兵于上埃及,我会亲自写信给安克缇克将军、奈克布将军以及赫特菲利斯将军,至于霍姆海布的意见,暂时就不用理睬他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赛那沙心满意足:“一定让努比亚再一个百年里不敢作乱。”
皇太后顶着一张白乎乎的脸笑起来:“还有更多的金子。”
二人走在前往议事厅的路上,赛那沙突发奇想:“你平日往脸上抹什么呢,阿肯娜媚?”
“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和贵妇们用的一样,蜂蜜面脂之类的。”阿肯娜媚有些莫名其妙。
赛那沙牵起她的手:“哈哈,那果然是天生丽质啦!”
阿肯娜媚脸一红,但故作轻松的气氛并没有减缓她的担心,她不由地开始念叨起来:“法老的桃花马由专人饲养,虽然是数一数二的良驹,但我建议你提前适应一下。”她没敢提那两匹马是图坦卡蒙的:“还有服装,图特摩斯三世出征努比亚的时候,为了防御虫蛇,特地还做了一件羚羊皮的外套,我也得为你准备……”
这不自觉而又亲密的念叨,让赛那沙心暖起来。
不过他不得不打断阿肯娜媚:“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倒是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办。”
阿肯娜媚疑惑地看着他。
“陵墓,我的陵墓。”赛那沙微笑地提醒她:“原本就该一登基就要准备起来的,何况我这回亲征努比亚,万一遭遇不测,可不希望身后连躺的地方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帝王在位时候最要紧的就是给自己修陵墓,古代工程浩大,没个十年修不完……前车之鉴图图,躺的是临时坑,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没被盗……
加更给孩他妈芹菜,有长评就加更哦,么么哒
努比亚在埃及南面,位于北非,处于尼罗河发源地,图中还有一个埃雷潘廷,就是夕梨在埃及掀起暴~动的地方,资源丰富又没有自保能力,就难免被掠夺的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