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雅不由担忧起来,自己屋里才有不到三百人,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皇帝。就算是手里有不少她发明的“武器”,可也架不住人家群狼似虎啊。
外头太子带来的人可是足足有上千的人,况且看那样子个个都是强悍之人,而且人家还有军中配发的弓箭。
自己屋里的这些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怎么办?
他们这些人困在寝宫里,只要人家围在外头,不用两天,估计都撑不住了。
万一太子再狠狠心,来个火攻……
完了完了,古若雅越想越没窍了,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着那个歪在榻上,兀自伤心不已的老皇帝。
要不是为了上官玉成,她乐得逍遥自在,管这些闲淡事儿。
老皇帝死不死跟她有什么关系,谁做皇帝都碍不着她的边儿。
如今可倒好,眼看着小命都不保了,还怎么出去找上官玉成去?
想到四皇子五皇子顺利归来,上官玉成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这会子还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古若雅又伤感起来。
本想着穿过来过了十来年的苦日子,嫁给一个王爷好不容易麻雀变凤凰了,谁知道竟然比小户人家过日子还累!
哎,真是时不我待啊!
古若雅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恨不得找个地洞土遁了算了。
正天马行空时,外头太子又喊话了:“里头的人听着,若是再不把皇上送出来,就别怪孤心狠手辣了。到时候一把火烧了寝宫,再给你们按上一个挟持皇帝的罪名,你们就跟着皇上陪葬吧。哈哈……”
他毒心大发,仰天狂笑,那些黑衣人手里已经多了一些蘸了清油的箭镞了,他们蓄势待发,眼看着就要射向寝宫了。
古若雅大急,若是寝宫着起火来,他们可就真的无处可逃了。
她环视了寝宫一圈,急急地吩咐风影和刑天,“叫兄弟们都找一些破布蘸上水,待会儿着起火来就捂着口鼻往外冲。”
冲出去也许会死,而且还会被射成刺猬一样,可是不走待在里头,被烧死的滋味更难受。
相比起烧死的滋味,古若雅宁愿选择往外冲。
屋里的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把寝宫里的帐幔、纱帘、门帘,只要能找得到的布条都给用上了。
恰好寝宫里有洗浴的净房,众人匆匆地按照吩咐蘸上了水,一个个都木着脸等着外头的火势。
古若雅也撕了一块床单蘸足了水,转头又望向斜靠在榻上的老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劝道:“皇上,眼看着这寝宫难保了,您还是振作起来吧?不然,到时候背着你也是一个累赘!”
到了这紧急关头,左右都是一死,古若雅说话也没有了忌讳,有什么说什么了。
老皇帝睁开昏花的眼,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下,提醒古若雅这个人还活着,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动弹的地方。
见这人这副颓废的样子,古若雅不由来了气,把湿布甩到了老皇帝的脸上,愤愤地喊道:“你就这么一副草包样子?你儿子眼看着要把你烧死在里头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我们着想啊。况且,你也不想想你的三儿子——我的夫君?他如今生死未卜,你要是死了,太子做了皇帝,还不得立即就把他给弄死啊?”
见老皇帝兀自痴呆了一样,古若雅气急了,上前就拍拍两下子抽在他脸颊上,恨铁不成钢地吼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也别怪我打你。你这个样子确实不配做皇帝,更不配有这么多的儿子!”
打完骂完,她气哼哼地又去浸了一块湿布,用左手捂在口鼻处,右手里则紧紧地扣着一个甜白瓷的小瓷瓶,里头装满了简易的炸药。
“待会儿他们放火的时候,先不要轻举妄动!”古若雅沉着地吩咐着:“让太子以为我们在屋子里烧得快死了,等他们靠近的时候再往外冲。记住,往外冲的时候,把手里的药丸子都给我用上,不要命地扔到对方人群里去。”
若是刚开始放火的时候,太子的人一定都站在那儿张弓搭箭,专等着从屋里往外冲出去的人。若是过一阵子,他们的心思就松懈了,就像靠近一些,看看屋子里的人有没有烧死,这时候再往外冲的话,那些人离他们的射程近了,反而不容易射中他们。
这正是“曹刿论战”中“一鼓战,再鼓竭”的精妙之处。
古若雅不懂兵法,但是她能顺着人情常理才推断,虽然不知道这样到底是不是行军打仗的做派,可是眼下危急万分,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了。
外头刷刷地响着一阵阵的箭雨声,寝宫的门窗都跟着抖动起来,显然那边已经发动了。
古若雅紧紧地盯着被射中的地方,一颗心不由悬了起来。
回头望着那一堆战战兢兢的内侍,她一指榻上的老皇帝,吼道:“待会儿往外冲的时候,你们背上皇上,跟在我们身后!”
见内侍慌乱地答应了,古若雅方转过头来盯着前方。
就听几声细微的劈啪声,接着一股焦糊味传来,火苗已经添着门窗,欢快地着起来了。
屋里的人已经明显地闻到了刺鼻的焦糊味,还有灼人的热浪渐渐地一波一波地传来。
本是冬日寒凉的天儿,大火刚开始还有些暖意,让人觉得很舒服。可是不到一刻钟,就烤得屋里的人汗流浃背了。
不过这些护卫和死士都是训练有素的,俱都按照方位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主子的吩咐。
唯有老皇帝那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