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雅自忖这辈子见过很多行行色色的男人,但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男人!
在她说出自己不是黄花闺女的时候,这人还这么上赶着。
脑子不是被门夹了,就是被驴踢了。
她无奈地挠挠头,都多久了,她没有这个动作了。就连当初进宫救皇上也没有这么为难过!
这个男人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拍了拍脑瓜子,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
想想那月环国地处偏远,民俗确实和大秦不像。
她对古代的历史多少有些耳闻,知道那些少数民族确实对女子是否还是处子不是很在乎。
这样一想,她还真是犯了难了。
万一这男人真的动粗把她给绑到月环国怎么办?她可是上官玉成的王妃,绝不是普通死了男人的女子啊?
万般无奈中,她只能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位公子,您别看小妇人现在身边只带了一个丫头有些狼狈,其实我在家里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这个人吧……”
垂眸看了看担架上那个一脸洗耳恭听的男人,她有些自得,就把自己说得更夸张些,看看他还敢不敢娶她。
“我这个人吧,自小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从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银钱,都是有人给我打理好的。”
顿了顿,见那男人似乎并没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继续瞎编下去:“寻常人家都是养不住我这样人的。我过惯了奢华的日子,不是山珍海味我是不吃的,不是绫罗绸缎我是不穿的。而且……”
见那男人似乎在怔怔地听着,她更加得意,刻意夸张地说下去,“我这人不能容忍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所以,公子,您还是再好好想想吧。要是娶了我,就不能纳妾。您,得多憋屈啊?”
说完,她挑高了眉毛看着那男人,希望他能立刻摇头否认,这辈子都不会娶她这样的女人的!
谁知道那男人只是眉头轻蹙了下,点点头问道:“说完了吗?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吗?这下换成古若雅惊讶地合不拢嘴巴了,这些条件还不够把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一个陌生男人给吓跑吗?
她傻傻地点头:“就这些了。”
那男人当即就拍掌笑道:“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啊。我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这些要求啊。”
什么?
古若雅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还不成问题?
每天都是山珍海味,每日都是绫罗绸缎,也许富足的人家确实不成问题。可是一个男人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也不成问题吗?
除了上官玉成那样的“傻子”,还有哪个高富帅肯这样待她?她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更不是沉鱼落雁花容月貌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虽然长相也很绝艳!
这个男人说都不成问题怕是假的吧?
这样一个只见过了一面的男子凭什么会看上她这个嫁过人的妇人?
自然是居心叵测的!
她很肯定地想着,就算是上官玉成对她的情分,也并不是一见钟情,也是经历了生生死死这么多的波折才走到今儿这一步的。
这男人,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吧?放着那么多的黄花大姑娘不要,竟然非她这个寡妇不娶?
鬼才相信!
她不屑地撇撇嘴,对月朗露出一排编贝般的小齿:“这位公子,我想您是这几日高烧烧得脑子有些糊涂了吧?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小妇人虽然落魄至此,也不是那种随便什么人都能羞辱的。”
她现在可是一个“小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怎能容得别的男人这么说三道四的?
她一脸的肃容,淡淡地望着那个男人。
本以为说出这样的话,这男人应该会动怒才是,毕竟,身为人上人,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人这么打脸,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可是这男人今儿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不仅脸上一丝怒色都没有出现,竟然还诚惶诚恐起来,对着她拱手抱拳:“姑娘切莫生气,是在下唐突了。”
男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倒让古若雅不知所措了。
不过反正已经拒绝了,这男人是恼是怒是高兴是生气,跟她都没有关系了。
她托了托背上的包袱,朝晚晴一努嘴,抬脚就要迈步。
后头那男人却出声喊住了她,古若雅不情不愿地回过头,一脸的漠然,“公子还有什么事儿吗?若是没有,小妇人还要赶路呢。”
真是一会儿都不想多待下去了,没想到救人还救出了这么一茬子麻烦事儿。
那男人满面诚恳地朝她拱拱手,恳切地说道:“姑娘,请容在下把话说完!”
古若雅直直地站在那儿不点头也不摇头,月朗知道再不说清楚这女子可真的就要走了啊。
于是他也顾不得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亲随,一咬牙说下去:“昨儿夜里,在下醒来,看到姑娘趴在毡垫上睡得正香,就没有惊动姑娘。那时,在下已经看过姑娘的面容,对姑娘真的是一见倾心。”
见古若雅脸不红心不跳地站在那儿,他只能继续说道:“既然姑娘也说了被仇人追杀,不如就跟着在下一同回月环国。姑娘有这么一手高明的医术,我们月环国人定是非常欢迎姑娘的。到时候姑娘嫁给在下,岂不是四角俱全的事儿?”
这个打算确实不错,要说古若雅现在真的是一个被家族不容逃命在外的寡妇,嫁给这样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倒真的是门好亲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