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太守也是手足无措,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
这太守极是惧内,早年他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儿,凭着恩科考中了进士,又长了一副好相貌,就被出身名门的太守夫人给看上了。
当时他家中已经娶妻生子,为了能够攀附上这样的豪门贵族,他悄悄地给家里送了一封休书,就把任劳任怨替他在家里拉扯孩子孝敬老人的糟糠之妻给休了,又娶了如今这位夫人。从此,果然是一路平步青云,不到四十岁,就官居正四品,坐了这大秦要地定州的太守!
要不是上官玉成奔了他这儿,他这个官儿还是做得稳稳地,如今跟着上官玉成从事,那就是和朝廷是死对头,将来若是战胜了还好,若是败了,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先前他还兴兴头头地想跟着上官玉成博一个封妻荫子的功劳,让世人也知道知道,他也不是靠着吃软饭才做了官儿的。
如今听他夫人一说,他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严重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地在屋子里踱着,不安地很。
太守夫人哭了一通,见自家夫君还在那儿踱着步子,气得一把就往后扯了他几下,恨声道:“拉磨呢?别转了,转得我晕头转向的。”
太守忙陪笑了几句,就和他夫人商量起来今后的去路了。
太守夫人自诩出身名门,是个有见识的,就给太守出主意:“那个王妃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样的出身,那样的行事,就算是泰王将来做了皇帝,也不会封这么一个女人为后的。咱们姑且就应付着她吧。倒是那个平妃娘娘,气度高华,雍容大度,又是南诏国的公主,将来还能为泰王借力,我们且靠着她就是了。再不济,到时候泰王兵败,我们跟着平妃娘娘逃到南诏国好歹也能留条性命!”
太守是个软耳朵,听了这话,只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就把自己夫人好一顿夸赞,夫妻二人又咬着耳朵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过了几天,京中来人,在定州城门外大声吆喝着圣旨来了。
定州太守忙使人报于上官玉成。
上官玉成立即穿上银色锁子甲,戴上银色头盔,手里提着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剑,骑着追风来到了城门口。
来传圣旨的人还是上次的黑衣人,只不过这次他见上官玉成这副样子,不敢再说狂话,只命人用箭把所谓的“圣旨”射到了城头上。
自有亲兵捡起来递给上官玉成,他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无非又是太子诓骗他进京的伎俩,就不屑地扔在了地上,朝下面的黑衣人喊话:“太子还没有权力给本王封地。只有父皇才能。要是太子真的这么真诚,本王直接到封地就可以了,何必再进京一趟?”
黑衣人看这架势,知道上官玉成是铁了心要反了,他不敢再颐指气使,现在只想着如何留一条性命逃回京里好复命去,听了上官玉成在城门头问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泰王殿下,皇上真的是诚心诚意想见殿下一面的,说是兄弟俩好久不见,若是去了封地更是难以再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殿下聊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玉成给打断了,他有多少大事儿要做,哪里有空儿跟这厮咬牙磨屁股的?
于是他没好气地大声道:“既然太子诚心诚意,就把定州封给本王吧,本王在这儿住的很好,从此不会再进京打扰他了。”
这话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试探,若太子真的不想动他,索性就让他留在这儿,一辈子兄弟不相见也罢了。
无奈太子此举就是想把他骗到京里,再找个由头把他杀了,想不费一兵一将就除了他。
这等好事儿,上官玉成怎么会如了太子的意?见那黑衣人兀自站在城门下用三寸不烂之舌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气得立即就拉过身上背着的弓箭,朝那黑衣人的坐骑放了一箭。
一箭射中马头,那匹马喷了一个响鼻就倒地而亡,黑衣人也跟着趴在了地上。
一惊之下,黑衣人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在随从的拥护下,着急忙慌地上了一匹随从的马,急吼吼地跑了。
上官玉成望着那一队绝尘的人马,收了弓箭,下了城门,骑着追风回去了。
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再进后院正房,古若雅知道,太子那边定是又有动静了,就找来跟上官玉成的亲兵打听,上官玉成有什么事儿从来都不瞒着古若雅,她自然就打听得一清二楚的。
这是要打仗了,他自然有好多的事儿要安排。
古若雅抚着自己的刚刚隆起来的小腹,默默地想着,这一战,还不知道是输是赢,到时候,这腹中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
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古若雅格外容易伤感,想着想着不觉就泪盈于眶,默默地哭起来。
身边只有晚晴一个丫头伺候着,见状忙劝慰着她,好半天,古若雅才停了哭,起身来到了外头。
院子里,靠墙角种着几棵月季花,此时正当时令,开得正旺。馥郁的花香传来,沁人心脾,让古若雅的精神好了许多。
她也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这还没有开战呢,自己就尽往不好的方面想,这可怎么是好?
上官玉成现在定是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了,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