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雅有些承受不了这些热切的目光,只好扯了扯胖掌柜的衣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嗨,都是我想要出名,结果引来这些麻烦。”胖掌柜的李德生小声地解释着,“我在门口贴了一张告示,说是五日后将有神医坐诊,专治疑难杂症……”
古若雅听到这儿总算是明白了,不由苦笑了下,“这个神医说的是我了?只是你这海口夸得也太大了,万一有不治的病呢?”
“这个……这个怎么办?”李德生挠了挠后脑勺,不知说什么好了。
若雅两手一摊,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见他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围着的人们不乐意了,吵嚷着,“既然神医来了,怎么还不快进去?我们都等急了,病人快不行了啊。”
李德生连连作揖赔罪,“这就进去,这就进去。”
他挺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在前头硬是挤出一条路来,让古若雅进了广元堂屋里。
浑身的燥热被屋内的阴凉一下子给化解了,先前那种无助的感觉也没有了,看看围着的这些人,只要今儿大干一场,很快就能在京中打响名声的。
如此,还愁没有银子吗?
她乐滋滋地接过二顺子恭敬地捧过来的一杯凉茶,咕噜喝了一口,畅快地舒了一口气。
胖掌柜的李德生在一边小心地陪着笑:“姑娘,这就开始吧?”
古若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个泛黄的布包儿,交给二顺子,让他拿到后院里用滚水煮一遍。这里头有她这几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以后就用得上了。
又让胖掌柜的预备一些烧酒之类的消毒药材,这才撸了撸袖子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前。
人群开始挤挤挨挨地等不急了,一个个嚷嚷着“神医,给我先看,我先来的……”
古若雅皱眉,不悦地朝掌柜的说道:“这么个样子可不行,得让他们排队。就说我说的,若是再挤下去,谁都别想看。”
胖掌柜的此时有了底气,自然什么都不怕了。晃动着肥硕的身子到门口一站,就堵住了所有的光线。
他扯开大嗓门嚷道:“急症的站左边,一般症候的站右边。排好队再看病。日后就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排队,今儿姑且这样了。”
为了能让神医给自己看上病,病人和家属们那是非常自觉的,花了一刻钟就排好队伍。虽然还有不少人不满意,但是为了大家伙儿都能看上,只好先忍着了。
古若雅一个一个地检查着病人,把那些病号分了轻重缓急。其实也没有几个疑难杂症的病人,无非都是些常见的疾病,想来其他的大夫也能看的。
连着看了五六个,都是拉肚子头痛风寒的症候,开了药,又交待了注意事项,就打发人回去了。
她望着门外黑压压的人群,有点儿泄气:这些小病引不起人家的注意,要想赚钱就得先出名,这样的话,猴年马月才能出名啊?
接下来进来的是一个少妇,看穿着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头上梳着几条小辫子,发尾俱都用珍珠缀角,那几颗珍珠可是粒粒饱满圆润,色泽光滑柔和,一看就是上品。
再看她的衣着,小小年纪,穿的是粉色的纱裙,质地细密,烟一般的轻柔。
这母女俩穿戴不同凡响,身后还跟着婆子丫头,看样子出身非富即贵。
再看那小姑娘,虽然穿着上好的衣料,可也掩不住那蜡黄的面色,眍o的大眼睛。
这个年纪,本是粉妆玉琢般的,她的面色这般异样,定是病了。
古若雅仔细地看了她的脸色,心里已经约莫有了数。
她一询问,果不其然,这小姑娘得了一种怪病——拉肚子。
按说这种病很常见,可这小姑娘自打得了这病,总是不好,看了好多有名的大夫,也不见效。
就这么个寻常大夫都能看的小病,怎么会治不好,拖到现在?
古若雅自是不信,狐疑地拉过小姑娘的手腕子,诊起脉来。
跟她察言得出的判断,确实是痢疾。
她不由仰脸问那少妇:“小姐的病情并不是很重,只是拖得日子久了,身子发虚罢了。不过小孩子家要好起来也很快。”
那少妇闻听面上大喜,“果真能医好?哎,要是真的能好了,我到菩萨面前烧香,多添些香油钱也使得的。”
古若雅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跟菩萨有什么关系?要是好了也是她治好的啊。
只是她有些怀疑,这样的毛病按说不难治才是,怎么会一直不好呢?
看这少妇和小姑娘的衣着装扮,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也许,这些大户人家里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她可不是寻常乡下女子,见得少听得少的,前世里关于宅斗的那些电视剧可没少看,这些大家子那些龌龊事儿可是应有尽有的。
身为医者,她最看不惯一个孩子被人暗害,于是嘴角一顺,不由就把肚子里的话倒出来了,“夫人除了给孩子用药之外,还是多多注意孩子的饮食。若是有人一直给孩子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有再好的神医也救不了了。”
毕竟,人家要是一心想让她死的话,她也束手无策不是?
那少妇听了她的话,眉头顿时一皱,若有所思起来。古若雅放了心,看样子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也不再多话,这些点到为止就行。于是埋头刷刷在纸上写了一个方子。
少妇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