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地睁开了。
高大的身躯罩在她的头顶上,一顶阔大的斗笠遮盖了大半张脸,不是那个登徒子是谁?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恰巧救了她?是碰巧还是一直跟着她的?
她弄不清,也不想问。眼下这种状况还是逃命要紧。
肩膀上的那只大手似乎用尽了力气,生怕她掉落下来。
这个人,好似救了自己两次了吧。
她想着,唇边不自觉地抿了起来,一丝笑意不经意间滑落出来。
后头的喊杀声越来越大,那些人看样子是不想放过他们了。
形势紧急,这条巷子又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也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
拐了一个弯,前头就是泰王府的后院了,那个她进出的狗洞也慢慢地近了。
这么跑下去,何时该是个尽头啊?
听着身后不断的吆喝声和喊杀声,古若雅狠狠心,停住了脚。
一直半拽着她往前跑的上官玉成,见她不再配合往前跑了,自是很惊讶,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等他们赶上来送死吗?”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不跑有不跑的道理,何况也不能一直跑下去啊。
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挣脱开他的手,就朝泰王府的那个洞口走去。
上官玉成不解地跟着她,见她在他王府后院的院墙上敲敲打打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赶紧逃命,在这里鼓捣什么?若是他们追来了,我可舍下你不管了。反正带着你是个累赘,我一个人定能逃得脱的。”
古若雅被他在耳根子边儿上叨叨地烦了,火气冲天地回了一句:“你想跑自己跑去,没人拦着你。装什么好人啊?”
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过不多时,那边就有人回应了。
接着,就听稀稀拉拉的响声,露出一个仅能容一个瘦小人的洞口来。
上官玉成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他的王府后院竟然有一个洞?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在扒拉自家的院墙一样?她怎么对这里那么熟悉?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口的?”他指着那个洞口,结结巴巴地问道。
老天爷,他自己的府邸,他都不知道这里有一个洞口,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熟门熟路的?
“废话,我自然是走过才知道的。”古若雅扒拉开堵住洞口的干草木棍,先把那个布口袋塞了过去,听到对面一声欢呼:“王妃娘娘又带来好吃的了。”
王妃娘娘?
上官玉成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王妃?住在他的王府里的王妃是谁的?
怎么他从来没见过?
听见耳边的喊叫声渐渐逼近,古若雅不再迟疑,连忙缩了缩身子就往洞里钻,见外头还愣在那儿的上官玉成,气得喊道:“你这人想留在那里被人杀还是怎么着啊?还不进来吗?”
扯着他的胳膊就拼命地往里拽,毕竟这人救过她两次,不管他是不是登徒子,反正先拉进来再说吧。
这个洞口比较小,像古若雅那样身量细条的人钻进去不怎么费事儿,可是上官玉成人高马大的就颇费了一番力气。
眼看着那些人拐过巷口就要发现这个洞口了,里头的主仆三人拼了老命地往里拽,上官玉成的身上、膝盖上愣是被磨蹭掉了几块皮,才被这三个女人给拽进去了。
晚晴和春意两个匆匆地把干草木棒往里塞,又用破桌子破凳子给堵上了,这才放心转身往回走。
屋里,上官玉成正龇牙咧嘴地坐在那张黑漆嵌蚌的凳子上,古若雅手里拿着白纱蘸了盐水给他轻拭。
晚晴和春意才刚到门口,就听到“哎呀妈呀”的叫唤连天,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自家王妃正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擦伤口。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下,各自想道:这样行吗?
古若雅实在是受不了眼前这男人的鬼叫了,不就擦破了点皮吗?至于叫成这样?
于是没好气地吼道:“闭嘴!再敢叫一声,信不信给你划两刀子!”
“我信,当然信!”上官玉成乖乖地闭上了嘴,似乎无限委屈一样,“你划十刀子我都信!”
他不再鬼叫,而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由着古若雅给他清洗伤口。
心里的喜悦不可抑制地慢慢从脚底往头上钻,这就是他的王妃吗?似乎十分有意思啊。
可爱的小女人!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他身上几块擦伤的皮就被处理好了。大热的天,古若雅也没有给他包扎,这点儿皮外伤,三两天就结疤了。
晚晴和春意两个一直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等古若雅收拾妥当了,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地上前问道:“娘娘,晚饭该怎么做?”
反正她们也没有隔夜粮,这几天都是靠着古若雅上次从大街上买来的东西度日的。
古若雅自然明白,就对着布口袋努努嘴:“这里头有些吃食,你们拿去收拾了就摆饭吧。”
都是现成的吃食,白天两个丫头又从杂草丛里找了一些能吃的野菜,一顿晚饭也算是富富余余的了。
上官玉成见两个丫头拎着布口袋就要往外走,忙“哎”了一声叫住她们:“多做些,我也饿了。”
什么?他也饿了?
两个丫头回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听这人的意思还要留在这儿吃晚饭?
本就不多的饭食,再多出一个人来分,她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