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雅等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黑衣人只在她四周待着,好似就是想把她给隔离开,却没有再逼近一步。
不由好生奇怪,莫非想等着人都散尽了才来杀她?
听着伤者家属哀哀哭叫地凄惨,古若雅那颗治病救人的心又耐不住了,瞅了一眼并没有围上来的黑衣人,悄悄地靠着墙根儿往那边挪去。
几个黑衣人似乎没有要阻拦她的意思,她心中暗喜。
李德生和二顺子正带着人拿着纱布给这两个伤者擦拭着伤口,无奈那血止也止不住,纱布已经用了一大堆了,殷红的血淌了一地都是。
眼看着这两个人已经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李德生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先前自己这药铺子没有名气的时候,生意不好,天天盼着出名。好不容易碰到个神医一下子出名了,这事儿又多了。
丞相府也来人威胁过,那黑衣人也来吓过他,这些重伤快死的人也抬进来。
偏偏今儿那姑娘又没来!
李德生几乎要跪地求苍天求菩萨了,保佑那神医姑娘快点儿献身吧,他马上就撑不下去了。
古若雅一步一挪地站在了李德生的身后,见他手忙脚乱地往伤口上塞纱布,急得在他后头说道:“快摁住,伤了动脉了。”
李德生忙得恨不得再多生出几只手,急得火烧火燎的,后头忽然有人说话,吓了他一大跳。
旋即又气得要命,什么冬麦夏麦的,他这里正乱着呢。
不由伸手一挥:“去去去,别在这儿瞎捣乱。”
古若雅见那人动脉的血汩汩地往外冒,自然也顾不得他的话,一步迈过去,攥了拳头就摁住了那人的大动脉。
老天爷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下这么大的死力气?
这一个伤了动脉,那一个伤了腹部,肚子上那把杀猪刀还直直地扎在那儿呢。
这两个人不是杂耍的吗?怎么耍着耍着动真格的了?
李德生一见伸过一只小拳头来,气得快要跳脚,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过来捣乱?嫌他的事儿还少吗?
回头就要给那人一巴掌,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人时,伸出去的手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姑娘来了。”
古若雅也来不及打招呼,只是语速飞快地吩咐他:“快拿烧酒来,把我的工具找出来。”
时间紧迫,恐怕要赶紧地动手术了。
这儿可是有两个重伤病号啊。
李德生吩咐小厮颠颠地跑进去抱出一罐子烧酒来,放在了一边。
他手忙脚乱地把古若雅惯常用的那个小羊皮包儿找出来,那可是她的宝贝疙瘩呢。
那个腹部插着刀子的人还躺在那儿哼哼着,一边的亲属已经来不及跑到这一边儿了,“姑娘,我家的男人伤得也很重,姑娘先给治一治吧。”
古若雅一个人,哪里分得出这么多的精力?
就算是前世,遇到这样的问题也是好多专家会诊的。现在,除了那几个丫头能递个东西之外,还没有一个能插得上手的。
就凭她一个人,今儿一天能做完就不错了,哪里还能一次做两个?
她手不敢松开,头摇得像波浪鼓:“不成啊,这个人伤了动脉,比他的情况还要严重啊。”
那家子的家属不干了,眼一瞪,就指着古若雅骂起来:“怎么一个姑娘家也这么势力眼啊?是不是他们家给你银子多?我们也有银子,给你就是!”
古若雅哭笑不得,这家属怎么想到这儿了?
天地良心,她一分钱还没拿呢。
不过这家属急切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她只能和颜悦色地解释:“别看你家的男人腹部插上了刀子,可是没有伤在致命之处。这人不一样,就这个小伤口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们没有伤在致命处就不给治了?就只能等死了?”那家属不依不饶,瞪着眼跳着脚骂着:“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伤口,留了点儿血,怎么就比我们重了?我们肚子上插着刀子,眼看着就要死了,这大夫还不给治?老天,你眼瞎了吗?怎么不把这些昧着良心的大夫给劈了呢?”
真是越骂越难听,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古若雅目前可没工夫和她唠叨这些,只好让李德生把她劝回去。
李德生也看这情况很复杂,再这么争执下去,一个也救不了了。
于是他好心地劝着那家属:“抬到别家先看看,我们家实在是治不了这么多的病号。大夫还是个小姑娘家,一个人哪能干得了这么多的活儿?”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那家属更是撒泼了:“你这个掌柜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说过先来后到吗?我们来得比他还早一步,凭什么给他治不给我们治?你看,我们还有排队的条儿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心里攥着的那张条儿抖落出来,果然是广元堂排队专用的条儿。
李德生也无话可说了,这说着说着怎么连他也给骂上了?
人家说得也在理啊,人家先来的凭什么不给治啊?
古若雅蹲在地上已经压了有一刻钟了,眼看着出血量渐渐地少了,她更是拼了命地往下按。
耳边那家属聒噪得她心烦,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凡事儿有先来后到,可也有轻重缓急。总不能放着要死的人不救吧?我是大夫治病救人不错,可也不是任你想骂就骂的。你这么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