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些黑衣人低声请安,她根本都不知道院子里还站着这些人。
她惊讶地望着上官玉成,暗夜里压根儿就看不清他的脸。
他们打扮成这样,不会是要翻墙去太子府吧?
她不敢问,生怕惊动了这些黑衣人。又怕自己的问话会让他们觉得累赘。
一咬牙,只好站在那儿当影子。
上官玉成低低地给这些黑衣人交代着什么,不多时,这些黑衣人就秩序井然地离开了碧云轩。
上官玉成也拉着她的手轻手轻脚地出了二门,那里,黑衣人已经骑上了马整装待发了。
他扶着古若雅的腰把她给托上了一头高头大马上,旋即自己也翻身上去了。
这还是古若雅第二次同他一起乘马了,寒凉的风迎面吹来,让她不由得就往他的怀里缩去。耳边只听闻低低的笑声。
又让这家伙得逞了!
马蹄裹上了棉布,一路狂奔却听不到得得的马蹄声。
小半个时辰过后,就来到了太子的府邸。
上官玉成一声长啸,马儿和黑衣人俱都停在了那儿,竟然连一声马嘶都听不到,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
古若雅暗暗惊讶,怪道人家都这么怕他家夫君呢,光看这一招,就够厉害的了。
这些黑衣人看起来训练有素,动作竟然那么齐刷刷地,当真不简单哪。
上官玉成翻身下了马,又把古若雅给接了下来。
一群人就四散开来,围在了太子府邸的墙外。
太子贵为储君,那府中的护卫也不是寻常王府能比得上的。
可是上官玉成的黑衣人竟然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墙头,轻飘飘的跳了下去,一丝儿声音都不闻。
真是可惊可叹啊!
古若雅看得呆呆的,正愣神的时候,就听上官玉成在她耳边低语:“我们也该进去了。”
古若雅这才还魂,要怎么进去啊?从大门走吗?
他手下的人都翻墙进去了,太子能那么好让他们从大门进去?
只是她可不会爬墙的啊?
没待她想好,身子已经轻飘飘地起来了。
上官玉成竟然抱着她,如同大鹏展翅一般跃上了墙头。
她吓得情不自禁地就要大喊出来,一只大手适时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顿时明白过来了,心里就有些好笑。
她家夫君还真是思虑周全啊,连这个也想到了呢。
身子摇晃不定地站在三丈高的墙头上,她只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站立了。
“准备好了吗?这就下去了。”耳边传来上官玉成的低语。
站得高风越大,迎着烈烈寒风,古若雅身子有些颤抖,上下牙齿直打颤,小声嗯了声。
“害怕吗?”他又问道。
“嗯。”她老实地答应,不过又摇头,“有你在我就不怕!”
听闻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旋即他们就纵了下去。
这次,她学乖了,忙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嘴,省得他腾出手来,万一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太子府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猛兽一样静静地蛰伏着,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黑夜里竟然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后院。
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一灯如豆。只是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影都没有。
上官玉成站在院子里,让黑衣人四散开来,自己则带了古若雅径自来到中间那个亮光的屋子里,熟门熟路的就好像在碧云轩一样。
敢情这人早就让人盯好了太子府了?
这个时候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她只能把这疑问压在了心底。
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股霉味混合着腥臭味传来,让古若雅不自禁地捂住了口鼻。
太难闻了!
这是屋里有病人久病的味道,只是太子府是什么地方?丫头奴仆成群,伺候得好了一点儿味道都不会有的。
可是这屋子硬是有这样的味道,难道没人伺候太子妃?还是太子就这么由着太子妃自生自灭了?
她急急地转过屏风来到了里面。
,床上,素白的纱帐已经泛黄了。纱帐放了下来,里头恍惚有个人影正平躺着。
旁边,一个丫头正躺在榻上睡得死猪一样。
而床上的那个人,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古若雅吓得手有些发抖,难道太子妃已经不行了?
她急急地挑起了帐幔,就见那个人儿正静静地躺在那儿。不细看她微微起伏的胸膛,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古若雅紧走两步上前,看清那个睡着的人就是太子妃。
她的脸比起以前更苍白了,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枯瘦的手放在被子外头,耷拉在床沿上,了无生气。
本来黑亮的长发,此时都纠结到了一起,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若不是她病成这个样子,她定然不会让自己这么邋遢难看吧?
没想到这样温温淡淡的一个人,竟然被人这般厌弃?
听着身后那个鼾声如雷的丫头的声响,古若雅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屋子就一个丫头,还睡得死猪一样!
连他们进来都不知道?
还是被人给点穴了什么的?
她不想去理会,只是半跪在床前拉住太子妃的手腕,细细地诊着脉。
她的脉息弱的几乎没有,若不是凝神静心,压根儿就感觉不到了。
自己来了这么一会儿,就算是个病人,也该感觉得到了,可是太子妃没有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
显然,她喝了安神汤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