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手谈。
这许多年了,雨化田始终没放弃把他打造成个围棋大家。
悲剧的唐悠竹,他在后世也是一个业余里头的高手了,但就像他的茶道一般,对上了雨化田就是个渣渣。再怎么放眼世界、谋划未来几个世纪的男人,在这纵横不过几百格的小小方寸之上,唐悠竹也只有被虐哭的份儿!
——酥酥不会是在报复爷昨儿摸了他那小雏菊吧?可这个、那啥……那地方不先习惯习惯、一下子把小糖糖捅进去的话……
唐悠竹自觉是个为了良人享受自甘十分隐忍的好攻,奈何雨化田却是个宁可受伤不愿羞耻play的别扭人,昨夜一时不甚舔了唐悠竹的手指、结果转眼那手指就捅到某处雨化田一天不洗七八回便要嫌脏的地儿——当然临睡前那地方又洗了两遍,可这一般时候能接受的干净,和臭牛皮糖才从自己嘴巴里捣乱过的手指直接摸进去的干净,能是一个标准吗?
更何况唐悠竹还十分作死的,自己戳一根手指、戳两根手指地折腾不算,还趁着雨化田被戳中里头某处甜蜜美妙之处正失神的时候,拉着雨化田的右手、让他的食指也进去“品味”了一回!
督主大人给他恶心得一整天看到自己的右手食指就不自在好么!从晨起漱口用膳到方才烹茶执子,都宁可用左手了好么!
只用围棋虐他,真心是温柔得不得了了!换个人,绝对是十指都给切下来——不!督主大人根本不可能让其他哪个谁有摸到自己那地儿的机会!
督主大人对这臭牛皮糖其实十分万分的好。
唐悠竹对这种好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这不妨碍他在被雨化田用围棋虐得眼泪汪汪的时候,各种顾左右而言其他地想要逃开这十分损伤他高大全形象的“酷刑”。
可惜逃又不敢——也不舍得——真逃,施刑人又兴致正高,唐悠竹都抹了三泡眼泪了,二月初的天气,冷汗都快把外衣也浸湿了,雨化田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应了他一句:“陛下真那般看好林如海?”
唐悠竹反而呆了呆,才发现自己为了转移他家酥酥的注意力,胡乱瞎扯之间,竟是扯到了林如海身上。
不过林如海就林如海吧,只要是能将他拯救出酥酥的虐心play的人都是好人!
林如海陛见时,唐悠竹正手捧着茶盏、看左手边的棋盘,表情高深莫测。
林如海正担心是不是打扰了陛下难得弈棋手谈的雅兴,这威势日重的大明天子对他却很是亲切,一见他来,原已捏在指尖的棋子也随手扔下,衣袖拂乱了棋子也不在意,更不等他拜伏下去,便缓了脸色道:“林爱卿不需多礼。”随口问他几句公务,林如海在扬州论来大抵不过是个不过不失,但盐政上头所涉甚广,唐悠竹先前又才折腾过一回盐引之事,虽没彻底废除专商引岸制度,可也在很大程度上偏向于自由贸易,咸盐价格下降、惠及平民的同时,少不得触犯了许多专商、官僚的利益,虽然各地指挥使配合黑甲军*阻碍者是一方面,林如海能熬住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依然不过不失,也已是个难得人。
未必十分政务娴熟圆滑通达,却显然算得上是个能守住本心、经得住事的。
即便不考虑林黛玉、没想着破坏红楼“剧情”谋夺太虚幻镜一干不知道是神是鬼之众的修行之法,唐悠竹也不舍得这么一个人,只因着一个贾家女儿就把自己熬死了。
大明朝有资格做官的人是不少,但能一直守住本心、能力又还过得去的,却也是能多一个是一个。
吏部原拟定的是把林如海放到工部代右侍郎,唐悠竹本无可无不可,此时却发现此人虽为官多年仍旧有些清高不群,难得是个配合他改革御史台的好苗子!
——唐悠竹可受够那御史台了!
虽然说那些御史近年都不敢对着他喷了,可那闻风奏事之权依然是个大问题。不喷皇帝,那没证没据就乱喷大臣的习惯也是个大麻烦啊!
捕风捉影真心要不得,唐悠竹要一一去查证吧,东西二厂加锦衣卫都不够折腾的;可要不查证吧,若是贪腐不轨之事属实他却不管,该为此祸害多少百姓?
大明疆域之内,不拘汉族他族,都是他老朱家的子民。况且这用以为各地修路搭桥兴修水利发放良种的钱粮,可不少是从他牙缝里头挤出来的啊!泥煤爷省吃俭用,现在连曾经整块白玉雕浴池、千鸟脑髓做豆腐的酥酥都陪着爷俭省了,倒白让人贪污了去?
别说唐悠竹只活了三辈子、加起来不过一甲子,就是再活八百年,他也不会这般大方。
如何别让御史太捕风捉影、如何避免御史奏事之权成了党派倾轧的工具、如何别让那些御史养成了捕风捉影挨了廷杖反而是我忠直不阿的勋章……等等不良风气,又能保证御史监察百官的好处,可是唐悠竹的一个大难题。
就算有后世许多范例实践在,唐悠竹不至于是彻彻底底的摸着石头过河,但这御史台里头能与他配合改革的人手也是个问题——姚璧也不错,这些年性子始终不至于落入庸俗,可惜姚家家业不小、人口也多,有些事情实在难做。
恰好出来个林如海,家业又足,虽娶了继妻,但却是江南某个书香门第家出身的,不巧接连守孝错过了花期、又不小心熬死了一个未婚夫的大龄女子,三十一岁的年纪,搁后世都算大龄剩女了,在这时候简直是祖母辈都妥妥的,若不是正好遇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