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没有进食进水就算铁打的人都会受不了。程墨白直直的跪在佛堂门口,紧紧的盯着里面的佛像,其实思绪已经有些漂浮,从最初的担心到现在的无力。不知道重华现在怎么样了,好像每次都是因为自己,去普乐山五年有自己的原因在,现在被太后软禁也是自己的原因。
重华,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做事之前跟我商量下,是我不够努力吗,是的,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所以你还不能依靠我。给我点时间好吗,在我没有强大起来之前,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不好?
现在的天黑的早,太后说的是晚上苟姑姑却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过佛堂这边来了,远远的看着程墨白笔挺的背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两个人都想对对方好,可惜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太过突兀,都用错了方法。有什么事商量着来不行么,非得用这种彼此都不好过的法子。
快速的走到程墨白的面前,一边伸手一边说道“程公子快些起来吧,当心身子。”苟姑姑略微使了使劲却没能把程墨白给拉起来。疑惑的看过去就见程墨白直直的盯着自己,这才恍然道“奴婢当然不敢擅自做主,这是太后的意思,程公子快些起来吧。”
谁料程墨白还是没动静,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苟姑姑,居然让苟姑姑有一种紧迫感。笑了笑把脑子里的念头甩了出去,怎么可能呢。继续笑着说道“太后已经同意您进去见长公主了,快些起来吧。”这才顺着苟姑姑的手站了起来,跪的太久一个踉跄就要倒地,苟姑姑险险给扶住了,连忙招呼两小太监扶着他进去坐会。
扶着程墨白进去坐下,苟姑姑又让旁边的宫女把刚才从小厨房带来的米汤给端上来,程墨白两天没吃东西,肠胃肯定受不了其他的食物,这米汤最简单也最养人了。程墨白端着没动静,苟姑姑刚想再劝,他又一口气把一碗都给喝完了。
真的舒服了很多,感激了看了苟姑姑一眼。苟摇了摇头又递上手里一直拿着的精致小瓶“还得劳烦程公子劝劝长公主了。”见程道“还请您告诉长公主,太后不过是一时气急才会打她的,请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太后最疼的永远都是长公主。”
这两天重华不好过太后又何尝好过,苟姑姑是知道的,太后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总是不自觉看向长公主房间的方向。
“长公主不会的。”程墨白看着手里的小瓶心里闪过一阵心疼。看着苟姑姑说的郑重“长公主不会放在心上的。”她要是真的在意了,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愿意敷药了,是在自我惩罚吧。
苟姑姑这才放了心,就算她心里坚信长公主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和太后有了隔阂,但是毕竟也没底,现在程墨白都这样说的,就真的松了一口气了。看了看程墨白还有些惨白的脸色说道“程公子先在这里休息一会,休息好了再去见长公主就是,自然有人给您带路,奴婢就先告退了。”
福了一礼就要退下谁料程墨白却把她唤住了“等等。”苟姑姑疑惑的看过去,只见犹豫之色只是一闪而过就没了,而后坚定的说道“烦请姑姑禀告一次,我想先去拜见太后。”
苟姑姑诧异的看着程墨白,躲都躲不及还要去拜见。见程墨白一脸的坚定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直接去了侧殿,没过一会就出来了个小宫女,笑着请程墨白进去。
一下子从座位上做了起来,有点艰难的迈步往前走,跪的太久早已麻木,对疼痛不在意,只是有些僵硬不好走路。小佛堂就连着太后的内殿,短短的一段路,等程墨白出现在太后面前的时候,刚刚恢复了一点的脸色又变的惨白,深秋的天气额头居然出了冷汗。走到太后的面前,面色如常的继续跪下请安“程墨白见过太后。”
太后生平最见不得动不动就说自己有多难的人,程墨白这种不声不响的倒刚好合了太后的胃口,跪的够多了也不想折腾他了,手里的佛珠不停念到“起来回话吧。”
程墨白没有起身,如同当日的重华一般,额头抵地道“还望太后准许,让长公主和微臣一同前去北疆。”太后这边还没什么反应,苟姑姑已经是一片大惊之色。
倒不是诧异或者担心,而是这程墨白居然会说这个。要知道,太后其实早已经后悔了,昨天还叫了皇上过来,专程问清楚了北疆那边的情况,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皇上也拍胸脯保证,只要长公主不脑子发热跑到战场上去,在内城好好呆着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太后看了苟姑姑一眼,苟姑姑才收回了惊讶之色,沉默的看着程墨白。
把手里的佛珠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看着程墨白说的讽刺“你有什么资格让长公主和你一同前去北疆?就凭皇上下了旨意?还是你以为金口玉言就真的不能反悔了?要是你这个准驸马爷死了,这婚事也就不用举行了。”这是试探也是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想让程墨白消失。
默默的直起身子,看着太后的冷脸,还残存着杀意,太后不愧是太后,会对重华妥协对自己却是不会,而且如果真要自己消失的话,一定会做的一丝不漏不让重华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如果不是重华,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程墨白,照着父亲的遗愿过日子,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甚至还有些隐约的笑意直视着上面的太后“微臣没有任何的凭借能够让长公主一起去北疆。可这是长公主希望的,只要是她希望的,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