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看了眼龚青岚,觉得她着实不该如此说。她夫君做出这等龌蹉之事,她不去替妹妹讨公道,反而狡辩,暗指她妹妹偷拿了玉佩,诬陷齐景枫。若是诬陷,龚青雅身上的痕迹做何解释?
“妹妹,我何时污蔑你了?昨日里玉佩丢了,我便报了官,就怕有人拿着这贴身的物件做些触犯律法的事儿,栽赃给夫君,十张嘴也说不清。”顿了顿,龚青岚看了眼沈长宏说道:“与这玉佩一同丢失的,还有一个碧玉美人镯。正是因着这手镯贵重特殊,我特地与知府大人着重说了,是魏太妃给的见面礼,极为贵重,让他仔细为我找找。”
闻言,龚青雅脸上的血色尽失,隐隐明白,她这设局人,掉入了猎物布置的陷阱!
“你说谎!”龚青雅陡然拔高嗓音,跪求着沈长宏:“大人,不是这样的。小女被轻薄时,隐隐有所察觉,却不敢断定是姐夫。怕没有证据说出来,伤了姐妹和气。可如今……姐姐为了姐夫,将脏水尽数泼在我身上,我便忍不住辩白几句。虽然姐姐是龚府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维护夫家实属应该。可我是龚家的女儿,就算以死明志,也断然不能叫人给污了龚家清誉。”
龚青岚见她说的大义凛然,心中冷笑连连。“妹妹,你不是不知是何人么?那登徒子若要将你轻薄了去,定是不会让你见到他的样貌。你在惊慌恐惧时,怎得就知晓这样清楚?”
“这……”龚青雅一时答不上话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嘤嘤抽泣道:“姐姐是在怪妹妹么?妹妹再如何,也是齐府二少爷的未婚妻子,为何要诬陷了姐夫?”
赵默对龚青岚有些不满,妹妹被她夫君轻薄了去,还如此咄咄逼人的逼迫。不是不给龚青雅活路么?
“妹妹,你是在怀疑你姐夫的人品么?上次你入住齐府,替姐姐照顾你姐夫,三更半夜,替你姐夫铺床送宵夜,若他要轻薄你,为何要等现在?看到这块羊脂玉,我便怀疑可是有人偷了他的玉,轻薄你陷害他。”龚青岚眼底有着被误解的伤痛,盈盈含泪的看着龚青雅,满是委屈。
赵默适才明白龚青岚话中的意思,原来她一直不是说龚青雅诬陷,而是另有其人冒充齐景枫?
可她出现的太过巧合,不得不让人生疑。
“若是大人不放心,便让人去府中传夫君来对峙。”龚青岚看向赵默,赵默沉默了片刻,让赵兵快马加鞭去齐府。
就在这时,赵远在附近搜找到一名穿着月牙白锦袍,身上熏满药香的男子出来。
龚青雅见到男人,震惊的张大了嘴——萧生?
怎么会是他?
错愕的看向从容不迫的龚青岚,她笃定这一切都是龚青岚的安排。凄惶的一笑,哈哈!污蔑人偷了碧玉美人镯与羊脂玉,待在萧笑身上将碧玉美人镯搜找出来,又在玷污她的现场找到萧生,谁不相信是萧生所为?
赵默看了萧生一眼,果真如龚青雅所描述,对龚青岚的话,信了八分。且隐隐从龚青岚前一句话中察觉,龚青雅是个不检点的女子?
“龚小姐,这水落石出,他若愿意娶你,便将这事回禀龚府,倘若不愿,你这辈子便青灯古佛。”沈长宏从谈话中,察觉出龚青雅有些地方破绽百出,虽然掩饰的极好,却很难在他面前糊弄。
龚青雅神魂俱裂,嫁给这个市井地痞?否则青灯古佛?
不!
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她要做齐家的主母!享受荣华富贵!
她哪点比不上龚青岚,为何她得到的一切那么简单,她却要自己不断努力的争取,最后落得一败涂地?
“不是的,不是他,他是被人陷害的。你们看,他身上药味这么浓,是被人刻意熏染上去的。”龚青雅六神无主,急切的在萧生身上找出违和感。
龚青岚左右打量了萧生一眼,轻声道:“他既然能偷夫君的玉佩,自是要模仿他的穿着打扮,恐怕是没有把握好,适才弄得满身药臭。”
萧生瞪圆了眼,眼底布满了狰狞的恨意,仿佛有话要说,却是说不出口,将脸色憋得酱紫。
“他不能说话!”龚青雅惊喜的说道:“他肯定是被人陷害,怕他辩解,把他给毒哑了!”
沈长宏看了萧生一眼,冷笑道:“不必装!”
萧生气得脸红脖子处,蹦出一句:“我没有装!”说完,自己一愣,方才还不能说话,此刻怎得能开口了?“大人,我是被陷害的!被这个毒妇给陷害的!”萧生愤怒不甘的指着龚青岚:“就是她,把我的弟兄全被杀了,将我抓了去,陷害她的妹妹。”
听在龚青雅耳中,成了龚青岚抓着萧生毁她清白,立即反驳道:“不是的,不是他。是姐姐为了替姐夫脱罪,便将人藏在山坡上,栽赃给萧公子”
“妹妹,若是要轻薄你,断然是不知晓大人会此时途经这里,又怎么会安排人替罪?”龚青岚看了眼众人,继续说道:“夫君这几日在燕王府,处理要事,时常忙到半夜三更才回府。恐怕他现在,还在燕王府中。”
龚青雅心中‘咯噔’一下,齐景枫原本出现在马车,却是变成了龚青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龚青岚早已布置的万无一失,有何尝会给她揪到错处?
“大人恐怕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词,不若去知府一趟?我都有备案!”龚青岚坦然的对上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