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贵妃那边,都是她一手布置,消息一律封锁了,不得散播出去。
就算水贵妃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孩子是万万别想要了!
“画儿看来等不及了,她才会这么早发作,给画儿去做伴。”皇后幽幽的说道,清冷如皎的夜明珠光辉,倾洒在皇后苍白的面色上,陡然增添了一抹瘆人的阴冷之气。
倒在地上的两个宫婢,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吓得肝胆俱裂。皇后当着她们的面说,断然是没想要给他们留活路!
“将她们处理了。”皇后摆了摆手,揉着眉心,疲倦的阖上眼。
孝姑姑吩咐侍卫拖了下去,而后寻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宫婢,扮作她们的模样。
回到未央宫,便听到有人来报:“皇后娘娘,水贵妃产下一位皇子,皇子夭折了……后来……后来又给医治活。”
皇后霍然睁开眼眸,挑着精细的眉道:“皇上那边通知了么?”
“不曾!”
“那还不快去!这么大的喜事儿!”皇后眼底闪过一道冷芒,起身,宫婢们手中捧着一排托盘,上面叠放着凤冠、发钗、凤袍。
素净的脸上,涂抹了胭脂,苍白的脸颊霎时气色红润。更衣收惙好,便坐着凤辇前往晨曦宫。
御书房里批改着奏折的即墨擎天,听到这消息,眼底闪过惊诧,连忙阔步朝晨曦宫而去。
——
水贵妃眼底闪过哀伤,将手中的襁褓给早先备好的乳母,让她抱下去。
躺在宫婢已经整理干净的床榻上,满室的血腥味,即使点了几处的熏香,也掩盖不了。
想到生孩子时出现的那一幕,水贵妃眼底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双手死死的抓着床褥:薄黎晚!
三个字,放在嘴里来回咀嚼,恨不得把皇后给嚼碎了!
“皇后娘娘金安。”这时,殿外传来宫婢的请安声,水贵妃敛去眼底蚀骨的恨,强撑着要起身。
“妹妹刚刚产下皇儿,伤了身子,好生躺着修养,莫要下床请安。”皇后温柔慈祥的模样,仿佛是看着自家的姐妹,轻柔的按着水贵妃的肩头,给她将引枕抽去,平躺在枕头上:“宫中许久都不曾见这喜事,妹妹如今可是立了大功,让宫里头热闹热闹。皇上这一高兴,许多事儿就可以将功折罪了。”
水贵妃听着皇后话里的深意,眼底有着惶恐,怯怯的说道:“皇后娘娘,您莫要折煞了妾身。妾身这是带罪之身,能给妾身平安产下皇子,已是天大的恩赐,怎敢奢想皇上赦免臣妾。”语气里布满了歉疚。
皇后叹息,眼底闪过一抹伤痛,无奈的说道:“也是画儿顽皮,你就别想这么多的糟心事,好好的坐月子。”等着本宫来索命。
水贵妃辨不清她话中真假,可宫里人,十句有十一句是假的,又有何能信?
想到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皇后给她的膳食添加催产药,断然不止是想要她提前产子,恐怕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臣妾谢皇后娘娘不计较。”水贵妃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似乎真的信了皇后的话,一时间,气氛融洽和谐,姐妹情深。
即墨擎天进来,便是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急促的步伐微微一顿,放缓了脚步进来。
关切的询问道:“音儿,身子可有不适?”撩开袍摆,坐在床边,伸手替她拨开黏在眼角的湿发。
水贵妃美目蕴含着水光,脸颊酡红,娇羞无限。伸手握着即墨擎天的手,柔声道:“皇上,臣妾无碍。”
“可有通知水爱卿?”即墨擎天眼底布满柔情,仿佛没有看到站在床边的皇后,温声询问。
水贵妃一怔,目光怯怯的看向皇后,似乎有些委屈,随即垂着头道:“臣妾发作的时候便让宫婢传口信出去,恐怕父亲有事儿耽搁了。”
即墨擎天从水贵妃那一眼,就知道是皇后捣的鬼。
“皇上,幸好臣妾有皇上鸿福庇护,才死里逃生的产下皇儿。只是……只是可怜了我们皇儿,差点便见不得他父皇了。”水贵妃娇柔的偎进即墨擎天的怀里,轻声啜泣。
即墨擎天被她夸的心里舒坦,随即听到死里逃生,便知是遇上难产的事。可,为何他半点消息也不曾接到?
脸色蓦然阴沉,冷厉的说道:“皇后,你身为中宫之首,后宫之事会不知晓?水贵妃难产,为何不通禀朕?”
皇后为难的说道:“皇上,你夺去了臣妾凤印,禁足在未央宫,大权交由水贵妃掌管。臣妾方才痛失爱女,浑浑噩噩,精神不济,岂有旁的心思顾虑后宫?”顿了顿,睨了眼水贵妃说道:“若是臣妾胡乱通传,水贵妃如今又无事,皇上岂不是会怪罪臣妾在心思恶毒,咒水贵妃母子么?”
即墨擎天一噎,面色铁青。
“本宫来还不曾见小皇子,快快让乳母抱出来,让臣妾瞧瞧,看是像皇上多一些,还是像水贵妃。”皇后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水贵妃有些迟疑,她不得不防薄黎晚。
皇上却来了兴致,让宫婢将孩子抱出来。
不到片刻,乳母将孩子抱了出来。即墨擎天抱着孩子,看着他似一个小猴儿一般,一丁点大,淡色稀疏的毛发,惹人怜爱。
皇后凑近一瞧,笑道:“生的好标致的孩子,比本宫当年生下的睿儿还要大一些,想来身子要强壮好养,水贵妃有福了。”
这话听着是夸赞,可却让人听出其中的深意来。
即墨擎天眸光一闪,睿王当初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