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刚要说话,一直在化验室的仓莲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见她的脸色不善,司徒的心里咯噔一下。
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你等会再说。”司徒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拉着仓莲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行了,说吧。”
此时的仓莲没有心思吐槽司徒,直言:“你们从宁思白办公室带回来的唾液、指纹样本我已经分析完了。指纹在信息库是没有记录,大海捞针的也不好找。我要跟你说的是唾液。”
通过化验林岳山的唾液,进而确定了血性和dna。这原本没什么,即便知道这些也不能奈何林岳山。毕竟血性和dna里不会带着林岳山的藏匿地址。
让仓莲感到庆幸和恐惧的是:她卓越的记忆能力。
仓莲坐在司徒对面,放下两份报告,“魏奕案那时候,雨辰建议我化验死者的骨龄。我处于好奇,也抽取了雨辰的血液,做了两份dna鉴定对比。我是想了解一下,从联合科研所出来的人在血液里是否有异样。所以,温雨辰那份血液分析报告和dna数据我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仓莲在两份报告里各抽出一张来推到司徒手边,“雨辰是林岳山的儿子。”
奇怪的是:司徒居然不惊讶。
在仓莲诧异的目光中,司徒反而笑了出来,问道:“多少唾液才能化验出dna?”
仅仅是这样一个问题,让仓莲的表情变的古古怪怪。
“仓莲,你琢磨琢磨。仅仅是杯子上留下的唾液足够你化验出dna吗?那得多少哈喇子?”
“别跟我说这些。”仓莲不耐烦地挥着手,“八个杯子都没洗过,上面都有唾液。而且,还有二十多个烟头上面也残留唾液。足够了。”
“好。我给你分析一下。”司徒不急不躁地说,“一个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有几个秘书?至少要三个吧?三个秘书不给老板洗杯子,攒到八个了都不洗,还想不想干了?林岳山是什么人?他要是不愿意,你一点唾液都不会查到。但是你不但查到了,还查出了很多。你就不觉得奇怪?”
该怎么反驳他?仓莲忽然发现,自己很无语。
司徒冷笑了一声,“林岳山故意的,以林岚的问题暗示我收集办公室残留的唾液化验,你是料定了你会拿着雨辰的dna结果进行对比。不得不说,他把你调查的非常清楚。恭喜你啊,这么轻易就中了圈套。”
闻言,被涮了一把的仓莲抓着司徒的衣领咆哮,司徒却只是笑着把她推一边,返回刚才的房间,站在门口,司徒对林岚说:“姐,你安心在这住着。明天小遥就能把伯父伯母接过来,一切都有我们,你别担心。”
林岚张张嘴,终究没能说些什么。司徒不能勉强她,自知需要多给她一些时间。
离开了仓莲的小楼,司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大家林岳山出新招了,准备把温雨辰当儿子。
谭宁和田野抓着电话痛骂林岳山连畜生都不如;葛东明在返回的路上气的直踹司机座背;唐老气的摔了茶杯;若是没有叶慈拦着,唐朔就要给温雨辰打电话了。
总之,凡是接到消息的人都想杀了林岳山,也庆幸司徒在第一时间看破了他的阴谋。
林遥是最后一个接到通知的人。司徒还在短信后面追加了一句话:你安安心心接咱爸妈过来,这件事我来解决。
正如司徒所料。这会儿的林遥正在帮父母收拾东西。林远褆已经阴沉的了很久的脸色,却在偷偷看到儿子脸上的伤时,不自禁地流露出忧虑与心疼。林母一直在擦眼泪,心疼女儿,也是心疼儿子。林远褆见老妻哭起来没完,不由得心有气闷。偷偷数落道:“别给孩子添麻烦了,你还嫌他不够难?”
闻言,林母哽咽了几声,急忙走进了厨房。
林遥提着两个旅行包从卧室里走出来。他转头打量着十几年没回过的家,心绪难平。不是没想过回来,也曾幻想过回来时的情景。只是,不该是这样的。
不能松懈!林遥想。最后一战的序幕还没拉开,现在的自己必须扛起保护这个家的责任。无论如何,都要挺住,绝对不能去想任何消极的事情。他重打起精神来,说:“爸,东西不用多带,我朋友会帮你们准备。”说着,林遥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我姐暂时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我保证照顾好她。走吧,这时候开车,到那边也要下半夜了。”
林远褆什么都没说,率先离开家门。看着父亲单薄的背脊,林遥本已压下去的火气,又烧到了心里。
当晚十一点,赶在高速公路上的司徒接到了霍亮的电话。说是已经跟翟老谈妥,抓人计划已经启动。具体的翟老没说,没说安排什么人去,也没说安排多少人去,老爷子只给了一句话:“二十四小时之内全部抓捕。”
司徒挑挑眉,给老爷子点了个赞。
随即,司徒说:“你让雨辰接电话。”
很快,温雨辰那喜兴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你找我?”
“雨辰,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冷静。”司徒的口气认真,还有些严厉,“你能做到吗?”
小孩儿愣愣地回答,“差不多?”
“你问谁呢?”
“好吧,我能做到。”
司徒将车速放慢,缓缓说道:“林岳山在给我们制造一个错误的信息,利用一种唾液让我们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啥玩意儿!?”小孩儿一声惊呼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