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瞧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想着这位苏二奶奶演得一手好戏,她出身于苏太傅府上,这些事儿哪有不知道的,偏偏还端着那副眼神儿,显得她很无知一般。也不点破她,秋华扶了玉石的手,带着翡翠与阮妈妈慢慢的往梅园去了。
苏润玧瞧着秋华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位大少奶奶可真是眼睛毒。”旋即脸上又展开了一丝笑容来:“只是有些事儿她也看不透的,最终的结果肯定不是她以为的真相。”回头望了望李园的门,苏润玧笑得越发痛快:“谁又知道这里边的真相呢?”
李园里边,高夫人捂着胸口一个劲的追问:“派了谁去请的大夫,怎么还不到?快些去将药渣包起来,等着他来了查看药渣!”转眼望了望杨妈妈:“妈妈,你快些去竹园,将徐二奶奶与她的丫鬟都叫了过来!”
“夫人,原先就派人去竹园喊过了,只是那徐二奶奶说头晕得厉害,要歇息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呢。”
高夫人板了脸,咬牙切齿的让杨妈妈赶紧去徐灵枝院子:“不管她头晕不晕,都给我拖过来,是个死的也要将尸身拖来!”
徐灵枝正躺在床上装着哼哼唧唧,见杨妈妈亲自到了竹园,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春妈妈扶着她坐了起来,轻轻掐了一把她的手:“奶奶,咱们不用怕,横竖不承认便是了。只说上午是去看过李姨娘,可什么事儿都没有做。夫人是你的亲姑母,难道还不能帮着你?”
得了春妈妈的话,徐灵枝的心才稍微安稳了几分,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对着站在外边的杨妈妈笑了笑:“本来头痛得厉害,偏偏姑母一定要我过去,我便去瞧瞧罢。究竟李姨娘怎么了?怎么府里头闹得这么沸反盈天?”
杨妈妈瞧着徐灵枝一脸慌张神色,说出的话儿也是装出来的一般,不由得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呢,徐二奶奶去了便知道了。”
徐灵枝带着丫鬟婆子走去了李园,刚刚进内室便见有几个大夫在看药渣,心中不由得颤了颤,脸色有些发白。走到高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婆婆安好。”
高夫人鼓着眼珠子瞪着徐灵枝,心中的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她还好意思对自己说安好这两个字,难道不知道现在自己都快要被气死了?瞧着徐灵枝脸色苍白,神情慌张,不消说肯定这事儿就是她做下来的。心里忽然的一阵悲凉,自己的兄长过世了,自己一片好心将徐灵枝从徐国公府接了出来,没想到她便是这样报答自己的。虽然李姨娘与她不对盘,可再怎么着也要为高家的子嗣着想!高夫人抓紧了自己的衣袖,脸色沉沉道:“灵枝,你先坐下再说。”
药堂的大夫仔细看过药渣,将那些东西一样样的捡出来给高夫人看:“夫人,这药渣着实奇怪,按理儿说,这是安胎的好药,可不知为何里边又掺了红花?红花乃是活血圣药,有了身子的妇人,用了这药,定然是会小产的,不知这方子究竟是谁开的,怎么会开如此相悖的药材在里边。”
“玉槐,你那方子可还在身上?”高夫人忽然间又有了一线希望,说不定便是苏润玧买通了那小汤大夫,故意开错了药方呢。
玉槐抖抖索索的摸了一阵,摸出了一张纸来:“夫人,这药方不会有问题,玉槐去问过了几个药堂的大夫,都说这方子没问题。”
老大夫接过了玉槐地上来的药方,仔细看了看,讶异道:“这药方是康济堂小汤大夫的方子,于安胎十分稳妥,这上边并未有红花这一味药,却不知怎么药渣里却有这个了。”
高夫人听了有些沮丧,让千墨将玉槐捡到的那张包药的纸递了过去,那大夫只瞅了一眼,便很笃定的说:“这红花是平安堂买的,因为这包药的纸上有他们药堂的表记,夫人不妨去平安堂问问,看这两日子有谁去买了红花,因着红花不是常用的药材,定然会有一定印象的。”
徐灵枝坐在座位上边,瞧着高夫人的脸色沉沉,心里毕竟还是有几分害怕,万一姑母不讲情面,一定要处置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有几分心惊胆颤,忽然见便懊悔了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做下了这事情。
“银铃!”高夫人怒喝了一声,刚刚她看得分明,大夫说出平安堂几个字的时候,银铃站在旁边不由得哆嗦了下,看起来果然是竹园里弄的鬼了:“银铃,你给我说说看,今日上午你可去平安堂买了药?”
银铃惊恐的摇了摇头:“夫人,银铃一直在我们家奶奶身边服侍着,根本未曾出园子,又怎么会去平安堂买这红花?”
“你还嘴硬?杨妈妈,你将这贱蹄子带到后院去,好好给她整治一番,看她究竟说是不说!”高夫人怒从胆边生,喝令杨妈妈将银铃好好审讯一番。杨妈妈得了命令,与几个粗壮的婆子将银铃踩在地上恶狠狠的给了一顿板子,只打得她死去活来,痛得双手抠着地面,指甲里边都是泥沙。
一盆水浇下去,晕死的银铃苏醒过来,见到高夫人一张阴沉沉的脸,心里早就没了坚持之意,只能一五一十的把徐灵枝让她做的事儿都交代了。高夫人听到自己的猜测果然不假,气得抓住椅子背的手都在发抖,自己是瞎了眼,看着侄女是个乖巧的,没想到心肠这般歹毒,来祸害她的孙子!
“灵枝!”高夫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