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究竟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竟然还瞒着我们,正好每日里看这些账你快说说那件趣事来解解闷吧”,单纯如玉杨自然是没有听出如柳话中浓浓的调侃意味,反倒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打探着,终于能够找到记忆账目之余的有趣的事情,贪玩如他可自然是热衷极了,因此也错过了子槐温润的面容上瞬间涌上的红潮。
“玉杨,桌案上的这些账目眼下都已理清,堆在这里实在有些杂乱,你这就将账册全部送回侧厢安放妥当,记住一定要依序放在右起第三格书架上,莫要乱了次序累的大少爷日后查找不便”,如柳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二哥面上的羞赧,倒也真没有打算将那日瞧见的事情如实说来,也不管玉杨如何的催促,如柳只是淡笑着不语,如此催促了半晌,始终得不到回应,玉杨正要气恼的发作,方才始终不曾出声闲谈一直垂首于账册中的君松终于面色寡淡的开口为子槐解围。
君松年岁最长,武艺颇高,为人又深沉内敛,喜怒极少形于色,玉杨面对他往往带了几分惧意,既然听得他这般吩咐自然是不敢有何异议,快步走到桌前收拢起散乱的账册抱在怀中,正要离去,门扉外传来忍俊不禁的笑意,几人便听得大少爷的声音似是在同谁说着:“玉杨这般乐天达观的性子同歆竹实在是如出一辙,莫怪他们二人都极是听从君松与蕙菊的,可见这性情即便不是一脉相承也是极易相衬相合的”。
“少爷,您再这般打趣,我可便要生气了”,如柳险些便要因为大少爷这话喷笑出声,哪里想到歆竹紧随其后的抱怨声便传到了众人耳中,“玉杨明明就是个软脚虾,连我都比试不过以后还是少些出门为妙,免得遇上了强敌还要连累的我们前去相救”。
哼,竟敢说我不似女子,这个仇我可是记下了,歆竹恶狠狠的瞪向紧闭的门扉,虽然看不见其人,玉杨依旧忍不住的打起了冷战,奇怪,明明炉火正熊,怎的会觉得这般寒冷。
心思较为细腻的其他三人极是诧异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歆竹她何时在大少爷面前这般‘放肆’过?掩去心底的疑惑,子槐忙越过满怀账册的玉杨上前打开了门扉,匆匆一眼,子槐温润的五官上惊诧之色更浓了,房门外赫然是笑意微微的二少爷,满面怒容的歆竹,还有一位并不熟识的面具公子,奇怪,这么短的时间大少爷去了哪里?
“二少爷”,子槐恭敬地侧身迎几人入内,君松与如柳更是一早便已起身相迎,除却怀中负累颇重的玉杨难掩诧异的瞪向依旧带着面具的紫妍,相较之下即使心有疑惑,但是君松仨人可是十分克制了。
“嗯……好痛!”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那不认识的蝎子,一人从自己身旁翩然飘过,紧接着一阵剧痛从脚上传来,玉杨不禁闷哼出声,若不是顾及着手中的账册,怕不是要当场跳将起来。
“歆竹,你……”,歆竹面色坦然的碾过玉杨的右足,浑不在意身后传来的叫嚣,粉嫩的红唇因着他的痛苦越发勾勒的深了许多。“怎样?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记得,本就是自己技不如人,以后莫要在背后乱说闲话,当心祸从口出”。
这一句‘技不如人’可当真戳到了玉杨的痛处,有心反驳但是却拗不过这个事实,心头憋闷,一时粗红着脖子怔在了原处。还是子槐不忍心瞧着他窘迫的样子,转而望向落座在一旁的逸轩岔开话头问道:“二少爷,秀同你一道出行,眼下应该也已经回到府中了吧,这一个月的奔波劳累,不知秀的身子是否安然无事”?
“妍儿她自然已经回府,至于是否安康无事,不如你们亲眼确认后才最是放心不是吗”?若不是亲眼得见,逸轩当真是无法相信,主仆间的情谊竟可以如此纯粹而真挚,妍儿与君松蕙菊八人之间早已远非普通的主仆关系,知己,亲朋,这些在别处家宅中甚是奢侈的情感却真实的存在在府中,每每让人感慨唏嘘。
“亲眼得见”?子槐有些疑惑的端详着逸轩面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而君松与如柳却已是恍然明白过来,卸下了一脸的肃然,君松喜出望外的奔至正安静的品着歆竹送上的清茶看戏的紫妍面前:“秀,您可算是回来了”。
“秀”?秀!
玉杨尚且有些不敢置信这带着面具的蝎子竟然是让他们牵挂多日的小主子,然而看着二哥三哥也纷纷上前嘘寒问暖,那‘蝎子’也浅笑着颔首一一应答时,再也按耐不住喜悦,也不去管手中所抱的是何等重要的账册,扬手随意的一扔,便要奔向桌案前。
“小心”,一声惊呼,君松三人齐齐抢身向前,这才在落地前将账册抢救出来,心有余悸的落地,三人纷纷怒瞪着正在秀跟前邀宠卖乖的玉杨,心中计算着待会也是时候好好操练他一次了。
玉杨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算是惹了众怒,依然满怀欣喜的凑近前来,不停的询问着紫妍这一路上的见闻。“秀,这一个月你去了哪些地方?当时怎么不带着玉杨一同前往”,“秀,一路上可有遇着山贼土匪或是什么有趣的事情”,“秀,你可不知道你离府一月,三哥他总是欺负我,秀你可要替我报仇”,“对了,秀,你怎么一身男装,还带着面具,若不是大哥眼尖,我们可都是认不出竟然是你呢”。
接踵而至的疑问,怕是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要面临下一个问题了,好在紫妍早已深知玉杨的性子,因此只是含笑不语任由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