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风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的赫连瑞哪还有当年垂髫之子的摸样,那份临危不乱的风姿甚至于超越了当年的先祖帝,也好,唯有这般英明神武的帝皇才能开创东尹的百年盛世,为东尹百姓带来福祉。
“既如此,庆安王便于每月初上朝参政,往日您的门生若能在朝堂之上得到教导,想来也生不出其他异样的心思了吧。至于左相身为百官之首,自然须以身作则,东尹百官势力纷繁复杂,诸皇子日后所需的支持只会更加盘根错节,左相还需多加留神方可,至于慕容将军,若朕料想的不错,不出三年四国内乱将起,届时我东尹势必要好生护卫边防,那时还需将军不辞艰辛,戍边卫国”,赫连瑞听其言知其意,既知慕容御风已然明了他的意图便不再迟疑,缓声将重任一一托付,东尹举国官吏不下千人,而真正能用者唯有殿中三人而已,这便是权势的悲哀。
慕容御风与左翊相视而笑,果然不愧是元安君亲自教养的皇储,如此深思熟虑,高瞻远瞩的部署着实令他们刮目相看,看来不远的将来,他们这些老骨头便可安心卸下肩上的重责,好生享受余下的生命。“微臣遵旨”,慕容御风三人皆是长身玉立,铿锵应声道。
“外祖快请坐,舅舅快扶外祖坐下。翊叔叔,瑞儿尚有一事盘亘在心头,我想此事定然要知会与您,也省得日后措手不及”,既已将要事吩咐完毕,赫连瑞也便不再以尊号自称,余光掠过,见左翊俊朗的面容上神色舒缓,赫然是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自在,暗中思索辩驳了一番,还是决定将早已存留在心底的疑虑说出:“昨日午后,太妃遣人来报 ,意欲前往卧佛寺长住以为太子、为东尹祝祷祈福,朕念及母后遗愿也不便圈禁于她便下旨恩准,今日早朝前太妃一行定然已经启程。”
“那么皇上是否认为太妃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既如此又何必允其离宫礼佛,如今她远在都城之外,若真有异变,我们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左翊本平和的面容自听闻太妃二字便蓦地暗沉了下来,早先的和煦温雅此刻已不见丝毫影踪,那俊美容颜上的每一丝纹路无不镌刻着深切的厌恶,“苏月莲素来野心勃勃,心中更无半分慈念,此次离宫明面上是为东尹社稷礼佛祝祷,实则必然另有所图,皇上已然知晓她的秉性,又为何如此抉择?”
太妃苏月莲与左相不睦在皇城之内已算不得什么秘闻,当年元安君拗不过慕容嫣的心意不得已甄选苏月莲为妃之时左翊便极力反对,在朝堂之上也多次直言而谏希望赫连修泽可以将其废弃,只可惜苏月莲心机深沉,在宫中尚且安分守己,进而利用皇后慕容嫣的愧疚心理虽不得帝王宠幸却也一直稳居妃位。那时的苏月莲虽记恨左翊的针锋相对却也忌讳他左相的身份,因而极力退让,直至后来因为不为人知的缘由,二人由积怨颇深终于演变为水火不容之势,让众人愕然的同时也不禁猜测其中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