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地走着,孟池朗明白了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总算进了电梯,有应杰在场,孟池朗尽量地控制自己烦躁郁闷的音量:“给我站直点,你好重!”
醉醺醺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埋在了他肩窝里,继续磨蹭,手也紧紧抱着他。
孟池朗只觉心塞非常,被他这么缠了一路就算了,分明是自己在支撑着他,电梯镜里看上去却像自己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一样。
总算到了二十楼,孟池朗简直要欢呼了。
“松开点!”
他没好气地低斥了声,被抱得太紧了,他都要走不动路了。
电梯和他家大门之间左右不过五步路,孟池朗却走得气都喘了。临到头,竟然找不到钥匙!腰带上没挂着,裤兜里摸索半天除了那个人紧绷的肌肉他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只好求助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听明白他的话的醉鬼:“钥匙呢?”
那人听见声音立刻抬头看他。
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眼睛比平常不知道亮了多少倍,眼神直勾勾的显得很呆,目光专注到显得傻气的地步。
孟池朗被他这么一看,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声音放柔了点,像在诱哄:“你钥匙放哪儿了?”
赵凌宇还是低头看着他,似乎很专心地听他说话,听他说完了,脸上一直很蠢的笑深刻了些,然后把脸凑近了,贴在他额头上。
再没了动静。
孟池朗真的有崩溃的冲动。
他们身后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应杰暗暗地咳了一声,他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可能是掉在车上了,我这就回去找。”
孟池朗泄气:“算了,回我那儿。”
重返电梯,下楼,麻利地掏钥匙。
“别捣乱,不然你今晚就给我在门口待一宿!”
或许是威胁传达到了醉鬼耳朵里,赵凌宇握着他的手,企图帮他一起开门的动作停下了。松开的右手落寞地在空气中动了动,很快又抱住了他的腰,双手其上,紧紧的。
那人头还搁在他肩膀上,不断他怎么耸肩都没能让他移开,无法,孟池朗一心只管开门了。
防盗门应声而开,孟池朗回头道:“应杰,你先回去吧。”
“那少爷……”
“睡沙发。”
“啊?”
“开玩笑的,没事,我会收!拾!好他。”
某些字眼,有咬牙切齿之嫌。
应杰眼角抽了抽,还是陪了个笑脸,然后,义无反顾地走了!
至于对方能不能把他家的少爷照顾好,应杰完全不像浪费自己的情绪去想!
他一路跟在两人身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相比起他家少爷,孟池朗身高摆在那儿也是细胳膊细腿的,要不是少爷搂着他的时候还能控制不让自己的体重压住他,在他踉跄的时候及时抱着扶一把,这一路回来哪里还能这么轻松!
孟池朗不喜欢陌生人到自己家里,此时就算收留了一个大麻烦,也没有让应杰留下来照顾他的意思。
“要命!”
门一关上,孟池朗立刻原形毕露。
他也不管自己背负着另一个人的体重,身体一矮,再不用顾忌形象地往地上坐了下去。赵凌宇坐在地上的动静比他还大,室内的灯还没有开,黑暗中孟池朗不确定对方是站不稳地摔了还是怎样,只好往旁边摸去。
“喂,你摔着没有?”
没有回应,但孟池朗百分百确定他没事,因为自己的手一碰上他就被死死抓住,那个人继续了他一整晚的折腾的功力,立刻缠住了他。
孟池朗翻了个白眼。
此时,赵凌宇是从背后抱住了他,腰再一次被那双手缠住了。
他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反正也没别人,他干脆靠着赵凌宇让自己缓口气。
一个人喝醉了怎么就这么会来事?他以前完全想象不到赵凌宇这样的人喝醉了竟然像个孩子似得,散场要走的时候,手上还死死抓着一个酒杯不放,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装雕塑。
这个人喝醉了,绝对有紧抓着什么东西的怪癖!
否则他千辛万苦把酒杯从他手中拿走了,这个人拿着不放的对象立刻就变成了自己!
孟池朗简直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艰辛地把他带到车上,这一路又是怎么回来的了,只恨应杰没本事把自己从他手上拿走,不然换个人给他抱也成啊!
总算缓过劲来,孟池朗拍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放开我,我要喝水。”
那个搁在他肩膀上的头动了动,手却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他只好自己挣脱,扯着他的手扭头道:“赵凌宇,我说放开我啦!我很难受!”
僵持了半天,他自觉跟一个醉鬼发脾气的自己有够傻的,只好软言细语地道:“我说真的,先让我喝口水行不行,待会儿再给你抱。”
那人的脸又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孟池朗耐着性子:“我没说谎,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对付赵凌宇果然只能用软的,孟池朗有了心得,挣脱开的时候,一步跳得老远,连灯都不开了,熟门熟路地上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仰头,一口气喝光,冰凉的感觉总算让他找回些精力。
他关上冰箱,靠着站了一会儿,才认命似得开了厨房的灯,又倒了一杯温水,原路返回。
刚到客厅,他就愣住了。
赵凌宇还在玄关。
他高大的身躯在让玄关的空间显得狭隘得可怜,这个醉鬼小脑都不知被酒精废成什么样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