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冬霜对视一眼,都觉出不对来,也跟着全进了胡同。
前面的人对这里似乎很熟悉,狭小纵横的胡同他走的毫不迟疑。
终于,那人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住,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举起了右手要去推门。
正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就听院子里有人道,“萧婶子,你莫乱动,水都弄进了你的眼睛里。我去换盆水来,再给你洗一遍。”
话音落,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离院门越来越近。
门外的人左右看了一眼,最后快走几步,钻进了边上的一条胡同里。
正这时,小院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少女从院子里泼出一盆水来,转身又回了院子。
覃初柳看的分明,那个泼水的少女,正是赵兰。而她嘴里的那个萧婶子毋庸置疑,必然就是黑子娘。
那么,刚刚站在门口的那人……
覃初柳躲在一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人出来,转头问冬霜,“那人可还在?”
“刚走!”冬霜言简意赅,“奴婢能追上。”
“好,不要打草惊蛇,打探到他的落脚点,知道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即可。”覃初柳悄声交待道。
冬霜点头,转身几步腾挪便消失不见。
覃初柳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到那人刚刚站过的地方,细细地听里面的动静。
院子里两个女人在说话,好似是赵兰在给黑子娘洗头发,气氛很是和谐。
抬起手,在半空中举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这是赵兰的选择,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都与她覃初柳无关不是吗?
这样想着,覃初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按着原路走回到东升米粮店门口。覃初柳没什么心思逛铺子,不过看夏雨那期待的目光,覃初柳也没说别的,只领了她去买东西。
夏雨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好。吃的穿的用的,甚至是街边逗弄小孩子的小玩意她也买了不少。
覃初柳看着她大包小裹的样子,不禁摇头,“左右村子离镇上也不远,什么时候都能来,你何必一下子买这许多的东西。”
夏雨笑的一脸满足,“奴婢就喜欢一下子买许多东西,回去摆在炕上一件一件的摆弄。”
覃初柳无语,既然人家喜欢,就随她去吧。
到了和谷良约定的时辰。覃初柳便和夏雨去了镇子外,这个时候谷良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见少了个人,不禁问道,“冬霜呢?”
还不等覃初柳回答,身后便传来冬霜的声音。“奴婢回来了。”
“怎么样?”覃初柳急切地问道。
冬霜面色不是很好,咬唇摇了摇头,“开始还好,后来那人身边来了高手,我不是对手,所以,跟丢了。”
跟丢了!
覃初柳有些失望。但见冬霜自责的样子,又安慰道,“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你莫要放在心上。”
冬霜点头,却不再言语。
牛车吱嘎往回走的时候。谷良坐在覃初柳身边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覃初柳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只省略了她对那人身份的猜测。
谷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就是瞎操心,是谁关咱们什么事?还有那个赵兰。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的事情你也少管。”
说完,谷良还嫌弃地哼了一声,覃初柳失笑,却也没有多说。
不管她猜想的对不对,她都希望那人是他,不管他为什么不回家,不管他为什么不现身,只要他还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想通这一点,覃初柳也便释然了。
回到家,覃初柳只歇息了一小会儿就去找了安冬青,把请先生的事情与安冬青说了,安冬青高兴的不行。
“还是柳柳厉害,这才多久就把事情办成了,我都找了小半个月,却还是无头苍蝇似的。”安冬青亲自给覃初柳倒了杯茶,推送到她身前,“我今日原本还想去送沈先生的,可惜,我去到学堂的时候沈先生已经走了。”
安冬青不无遗憾地说道。他对沈致远的印象一直很好,沈致远突然说要离开,他心里也很不得劲儿。
覃初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我打算明天就起房子,我家房后那片地的事情就交给表舅舅来办了。”
安冬青拍着胸脯应下,又承诺明天带人去帮忙。
晚上吃饭的时候,覃初柳才把要起房子的事情与元娘他们说。
小河自然是没有意见,他一向以覃初柳马首是瞻。
元娘也只不咸不淡地瞟她一眼,“你都想好了才说,哪是和咱们商量?娘还能说啥,就让你去折腾呗。”
覃初柳抱着元娘的胳膊扭了几下,直扭的元娘没了脾气,覃初柳这才放下心来。
家里的长工不少,安冬青又带了不少人来帮忙,要起一座房子也不过就是三四天的事情。
趁这个功夫,覃初柳还请了木工打了不少桌椅板凳。
关于衣裳分大中小号的事情,覃初柳也与元娘和梅婆子仔细商量过了,她们亲自裁剪了几个尺寸,做成的衣裳便当做了模板,等作坊开工,女人们就要按着这些尺寸做衣裳了。
覃初柳也打算像岑无那样,把做衣裳不精的小姑娘集中起来,让她们专门缝制手帕、鞋垫这些小东西。
这些小东西可以当做是买成衣的赠品,不管是哪个时候的人,对有赠品的商品总是格外的偏爱。
房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