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师”和他亲亲秘密的情人一起走了过来,慢悠悠的说道:“那是西方的人鱼,你刚才要是受不了诱惑,就会被她拖到深海淹死,然后被那口‘好牙’撕成碎片,咽到肚子里去。”
陆小凤瞪圆了眼,好像有些生气:“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刚刚没有拦住我?难道你不怕我受不了诱惑变成这条美人鱼的食物?”
“钟天师”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道:“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提醒你?”
听到这样的回答,陆小凤也只能干瞪眼了,但他只是生了一会儿的气,忽然又笑起来了,他友好拍了拍“钟天师”的肩膀,像个酸腐书生那样,作了个奇奇怪怪的揖,模样滑稽又可笑,“钟天师”本来忍不住要笑的,但听到陆小凤的话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不但笑不出来,还被气的火冒三丈。
陆小凤只不过真心实意的祝福了他一句话而已。
“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在下忠心的嘱咐二位永结同心、恩恩爱爱、百年好合、百子千孙……”
他还捏着拳头,竖起两根大拇指,相对着弯了弯。
“钟天师”的大胡子老婆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从他的语气表情和动作上看出了他的祝福,害羞的眨了眨眼睛,一脑袋扎进“钟天师”的怀里,死死的勒着“钟天师”的腰“哼哼唧唧”的撒娇。
陆小凤憋笑憋的肚子疼,“钟天师”的一双眼睛里几乎冒出了火来,可又得拼命忍住,冲陆小凤扬了扬拳头,比了一个“跟你没完”的口型。
陆小凤嘻嘻笑,转过身对鲛人女子道:“姑娘,这颗蛋是在下的东西,你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对方却迷惑的看着他,开口说了句什么,摆摆手。
陆小凤苦了脸,这莫非是鲛人语?他根本听不懂。
没办法,他只能手脚并用,费了不少的力气才让对方弄明白了他的意思,鲛人女子很好说话,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把蛋拿走。
若不是考虑到西门吹雪与乌鞘还在等着,陆小凤真想留在这里多和这姑娘说句话。
蛋很重,他却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蛋给举了起来,他刚刚打算离开,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出水的声音,他举过头顶的双手猛然一轻,蛋已经被从水中飞跃而起的人鱼抢走,和她一起落入了海水中。
对方速度之快,是陆小凤平生未曾见过的。
人鱼在水面上漂浮着,蛋也在水面上漂浮着,她笑容依然纯真美丽,陆小凤却从里面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就在这时,漂浮在水面上的蛋壳忽然发出了一声破裂之声。
陆小凤紧张起来,人鱼敏锐的双眼捕捉到了他的紧张,瞥了眼蛋壳,忽然冲陆小凤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她扶着正一点点的破碎的蛋壳,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无论蛋壳里出来的是什么,她都不会放过。
蛋壳只碎了一半,另外一半像小船一样漂浮在水中,而蛋壳小船里乘坐的,则是神情有些茫然的花满楼。
至于那只猫,陆小凤只看到了露出蛋壳的耳朵尖。
人鱼望着花满楼,扭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小凤,忽然唱起了歌,光裸的手臂却慢慢的朝着花满楼的脖子伸了过去。
陆小凤不敢出声提醒花满楼,现在发出任何声音都是不明智的。
他右手中捏着一粒珍珠,不动声色的盯着充满了人鱼邪恶神情的眼睛,只要有一瞬时的机会,花满楼就能带着泡芙安全上岸,他需要做的,只是为花满楼争取这个一瞬间的机会而已。
无论是陆小凤还是这位来自西方的美人鱼姑娘都认为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所以当花满楼忽然抓住人鱼纤细的手腕,脸凑到人鱼跟前使劲儿嗅了一下的时候,无论是人鱼还是陆小凤都呆掉了。
花满楼若有所思,脸上露出一种陆小凤分外熟悉、出现在花满楼脸上却诡异之极的贪婪的、幸福的表情。
“花满楼”叹息:“好大一条美味鱼!”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反应过来的人鱼给从蛋壳里“噗通”一声拖入了海水中。
泡芙的爪子扒着蛋壳边缘盯着水里看,第二声“噗通”入水的声音响起来时,她在水中看到了陆小凤的身影,静默片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陆小凤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在水中看到的一幕景象。
等他下了水之后才发现,情况根本不是他想象的“花满楼被人鱼拖往了深海”“花满楼很危险”。
挣扎的不是“花满楼”,而是那条美丽的人鱼。
水中的“花满楼”脑袋变的很大,比身体大好几倍,陆小凤刚开始简直以为自己花了眼,直到大脑袋的“花满楼”利落的把挣扎不断的美人鱼塞到嘴巴里时,陆小凤才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眼花了也不是在水下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导致的幻觉。
因为太过震惊,他入水前憋的一口气不小心吐了出去,胸腔已经开始发闷,他不得不浮出水面,离开之前,他看到了大脑袋的“花满楼”把吃到嘴巴里的美人鱼给吐出来的画面。
陆小凤:“……”我肯定还在做梦,而且是噩梦。
“钟天师”等在岸边,蛋壳和蛋壳里的“泡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