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妩自从病好了以后,就过起了从前梦寐以求的生活——吃喝玩乐,醉卧美男膝。
花翎失踪了,东厂的那道禁止令自然没有约束力,于是君妩再次成为各大风月场所的常客,几乎夜夜笙歌。
陛下听闻,先是沉默了会儿,而后欣慰地笑道:“皇姐,太好了,你总算恢复了!朕还以为,朕那个聪明的皇姐再也回不来了呢!”
君妩回以淡淡的一笑:“怎么会呢?我不过是生了点小毛病,现在已经没事了。”
阿兰是熟知内情的,知道长公主不过是表面上恢复,其实骨子里还是在想着花公公的。
比如,到了青楼,前一刻还好好的,长公主见到一个长得稍微有点像花公公的人,她久久地失神了。
再比如,近日府中,长公主收罗了不少男宠,但仔细看就知道,他们眉眼中,多多少少都像着某一个人。
其实陛下也是知道的,不然,长公主入宫时,宫人们也不会谈‘花’色变,凡是带个‘花’字的清一色地用‘哈’来代替,增添喜气。这么一改后,的确是喜气了。宫里主子们相约去逛御花园,就变成了逛哈园。赞美一个人花容月貌,变成了哈容月貌,诸如此类。长公主听到时,曾一度以为宫人集体口吃了。
阿兰长长地叹了一声。
君妩问:“怎么了?”
阿兰忙回神,摇摇头,走了一会儿,她慢悠悠地说:“长公主,其实这段日子长公主恢复过来,驸马功不可没......”
“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公主,驸马他.....病了。”
君妩脚步慢慢停了下来,见阿兰目光殷切地看着她。她知道阿兰是驸马的忠实拥护者,阿兰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和驸马重归于好。
她觉得很无奈,怎么她身边的人都是些吃里爬外的人呢?
陛下也是。陛下曾她促膝长谈过:“皇姐,既然那人已经......皇姐倒不如和驸马重修旧好啊。不然皇姐孑然一身也太寂寞了,咳咳,那个皇姐啊,总用黄瓜也不太好的......”
她嘴角狠狠地一抽:“谁说我只会用黄瓜?”
为了表示她一点也不寂寞空虚,回府当天,她就通过各种渠道,一夜之间搜罗了十来个美少年。
驸马先前照顾她康复,他现在病了,不去过府探望也说不过去。君妩点头:“嗯,那本宫就去看看他。”
阿兰喜上眉梢:“太好了!”过了会儿,她小声地说,“长公主,我们空手过去探望驸马也不太好,不如让奴婢先准备准备,带份薄礼,我们晚上去?”
她斜眼地看着阿兰,在心里呵呵冷笑。这丫头学坏了啊。晚上去探望,见到了病弱的驸马,她会心生怜爱,在醉人的月色下,望着他楚楚可怜的小眼神,他们很顺其自然地干某些事吧。
开什么玩笑!她岂是这么容易就被诱惑到的?
何况现在的驸马已经不是一只纯洁小绵羊了,他黑化得一塌糊涂,她心里明白得很,又怎么会轻易上当?
但是当君妩踏入驸马房间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等会儿可能会把持不住。
病中的驸马实在太可口了!
他身穿单薄的白衣,气若游丝地靠在床边,白皙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微红。一个奴婢在服侍他喝药,他闻到了苦涩的药味,皱起了鼓鼓的包子脸,满眼委屈地说:“我不想喝。”
啊啊啊,这简直就是妥妥的小受,活生生的乖宝宝啊!君妩体内潜在的母性情怀完全被激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上前热情地抱住他,然后把他的头靠在她胸前,用她围他。
“夫人!”他在病中,声音不高,却清脆得很。那双明亮的眼睛神采奕奕,直直地望着她。
君妩尴尬地轻咳了声,避开了那道目光,也收回了那些奇怪的神游。是不是她真的是很就没有碰男人,以至于都会胡思乱想了?
想想她曾经多么毒舌地评论过后宫失宠的妃子:“哎,没有男人的女人,果然心理就是有问题。”她当时暗暗地发誓,往后的日子一定要过得滋润滋润再滋润。
而现在呢,居然沦落到被府中的一个小男宠骂:“你这个饥渴的老女人!”
君妩顿觉不是滋味。
“夫人?”王询的声音很紧张。
君妩回了神,笑道:“听说你病了,本宫特意过来看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他眼里亮亮的:“夫人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她点点头,对着阿兰说:“阿兰,把东西呈上来。”
阿兰笑眯眯地上前,把礼物一一呈上:“驸马,这是长公主亲自为驸马挑选的,望驸马能够早日康复。”
他腼腆地看向她:“夫人,你对我真好。”
君妩淡淡地点头。很明显,这是阿兰想要为他们两人牵线而安排的一出,可惜,她不想参与其中。她慢慢地起身说:“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他急了:“夫人刚来就要走吗?”
她笑道:“是啊,不然本宫在这里你也休息不好,不是吗?”
他咬着嘴唇,低眉不语。
就在君妩起身的时候,为王询看病的大夫来了。
大夫诊治了一番,说:“大人一定要喝药啊,不然这病是不会好的。”
那个奴婢也说:“可是大夫,大人一直嫌弃药苦,不肯喝,奴婢也没有办法啊。”
大夫叹气:“大人怎么能拿身子开玩笑呢?良药苦口啊,这药是一定药喝的。”
王询赌气似地别过脸:“不想喝。”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