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斗争就是这样,谁也说不准今天会刮什么风,下什么雨,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谁倒霉谁走运,但是聪明的当官者总是能够未雨绸缪,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处境处于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境遇。此刻,刘飞就是这样。对于何建平此人,他自始至终都感觉到他不太可信,但是对于何建平这样的人刘飞却并不忌惮,因为他这样的人不会有太大的野心,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要如何保住自己的职位,所以,刘飞暂时还能够容他,但是暂时能够容他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容忍自己身边始终存在着一个对手安插进来的高级间谍,那种感觉最是让人就好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咽喉一般,让人难受。
不过让刘飞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此刻,在沈中锋的办公室内,何建平听沈中锋把沈老爷子拉出来之后,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并没有表现出沈中锋预料中的激动之色,何建平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沈省长,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只是一个秘书长,我的工作是辅佐书记工作,如果沈老是按照工作流程召见我,我会按照工作流程向沈老汇报工作的。”
听到何建平这样说,沈中锋的脸色刷的一下便阴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何建平竟然会拒绝自己的好意,甚至是拒绝了自己让沈老爷子出面为他调整工作提拔他的事情。这让他非常不甘,同时,也非常愤怒。所以,他沉着脸说道:“嗯,行,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忙吧。”在说话的时候,沈中锋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何建平点点头说道:“好,那沈省长您先忙着,我走了。”说完,何建平恭敬的后退,转身向外走去。
等何建平刚刚离开沈中锋的办公室,还没有走到外间秘书的房间门口的时候,何建平便听到房间内传来烟灰缸破碎的声音。
何建平只能满脸苦涩的一笑,叹息一声,摇摇头,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
此刻,房间内,沈中锋站起身来摔碎了烟灰缸,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道:“何建平,早晚我会让你后悔做出今天的选择的,你惧怕刘飞,你怕刘飞摘了你的帽子,我早晚都会让你知道,不仅仅是刘飞能够摘掉你的帽子。我们沈家既然能够给你带来这顶帽子,照样能够摘走你的这顶帽子。”
然而,沈中锋却绝对想不到,何建平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立刻来到刘飞的办公室内,说道:“刘书记,刚才沈省长让我去了他那里一趟。”
对于何建平的到来,刘飞的确感觉到非常意外,尤其是当他听到何建平开门见山的说出他去了沈中锋那里一趟之后,刘飞更是有些惊讶了,不过刘飞的脸上却是一副古井无波之色说道:“哦,这样啊。”说完之后,刘飞却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去继续看文件。
何建平看到刘飞那副淡定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语没有在刘飞的心中掀起波澜,只能继续说道:“刘书记,沈省长把我叫过去之后,略微谈了一下有关如何接待沈老的工作之后,便跟我说,说我最近去他那里汇报工作的次数太少了,我说我最近忙着省委这边的事情,没有办法,然后沈省长又提到沈老爷子这次过来之后准备单独见我一面,还说,沈老爷子比较欣赏我,有意帮衬我一下,不过我认为我身为省委秘书长,不应该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所以就委婉的拒绝了。刘书记,今天我和沈省长就谈了这些,您先忙吧,我不打扰您了。”说完,何建平转身要往外走。
刘飞却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说道:“老何啊,听说你的侄子今年大学毕业了,已经考上公务员了,在东海省下面的市里工作,最近混的不怎么顺心,要不这样啊,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想要留住东海省还是想回咱们沧澜省,如果想要回沧澜省你就直接出面安排就行了,不管是省委也好,市委也好,都好说,如果他想要留住东海省,你也可以问问他是想要去那里,不管是省委还是省直机关,跟我说一声我跟东海省的刘省长打个电话就解决了。”
何建平听完刘飞的话之后就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刘飞竟然知道自己侄子的事情,甚至还知道自己侄子混的不如意,这让他相当吃惊,要知道,他也是最近两天才接到自己侄子给自己打来的电话,跟自己抱怨在东海省那边混的不太如意,侄子希望自己能够想一想办法把他调到市委去,实在不行调到市政府也行,因为他现在在教育局混的太没有意思了。虽然何建平自己是省委秘书长,但是他一直都在沧澜省这一亩三分地上转悠,在外省的人脉关系实在是有限,尤其是距离沧澜省如此遥远的东海省,他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纵然他是省委秘书长,要想安排侄子到一个好的位置上也有些头疼,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刘飞竟然直接轻轻松松的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而他最想不到的是,刘飞竟然知道自己侄子的事情,还知道的这么清楚,此刻,在有些激动的同时,何建平也感觉到后脊背有些发凉,他突然发现,如果自己这一次要是真的听从沈中锋的意见,再次投到沈家的旗下,那么以刘飞所掌握的信息,如果要想报复和收拾自己的话,直接从侄子那里下手就更加简单和容易了。这让何建平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沈中锋距离刘飞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所以,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