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目光坚定地握了握她手,随后便转过身去踏步流星地向外走。两两正要叫住他继续劝说,忽然肚子里一阵剧痛,是陶陶这小家伙又踢她了么……这么一踢,她疼得便忍不住要跪下去。那幽冥的太医技术着实不好,竟然会说四个月后胎儿便会安稳。这到底哪里安稳!两两抱着肚子保持了一会儿奇怪的姿势,拂逆在外面瞧见,正要进来施救,两两道:“不行,我和他的事,我们两个自己处理。”
拂逆怪异地向四周瞧了一圈,没有看到她所说的“他”是谁。
“退下。”
拂逆听她这一声令,也不好再问什么了。看到拂逆走出去,她才抡圆了拳头想要朝着肚皮一砸,但拳头到了肚皮跟前却收了回去,实在是舍不得。若是打在肚皮上,他疼她也疼……她摸着肚子,总觉得陶陶越来越大,大概是在下界待得时间长了,回来之后又吸了灵气,便长得日益飞快。想想当初虚夷只用了十六天就在天界长成人,难道因为遗传了玉宸的仙身,陶陶回到天界,也要十来天便出来吗?两两一脸无奈地对陶陶说:“不要再捣乱了。今天你闹便闹,但若是等娘亲拼杀时闹起来,你和娘亲就一起成了刀下鬼啦,陶陶要做鬼么……”
肚子渐渐地冷静下来。看来唬小孩还是有些成效,她向前走了几步,只是刚才的余痛还没过,两腿走起来还有些抖。
等着她哆哆嗦嗦地走出去门,却听拂逆道:“叶无垠此时已随着帝后到天庭了。”
“这么快……?”两两有些惊讶,回头瞧瞧这从大殿走出来的路,她的的确确是哆嗦了半个时辰。
拂逆皱了皱眉,摸上她的脉搏,道:“魔界有当初我父王的气泽,万物生长肆意汲取其中灵力,如同昆吾神界一样……这孩子生长得过快,神主就会更有虚脱和疼痛之感,他是在从你的身体里抽取灵力和养分,这便会使得你神识消耗大半。所以若是无垠此去,能够成功引出天帝,那么便可合三方之力将他困住,最后由神主用神识破他血戒,才能让他死去,同时将他将对玉宸君的血劫一笔勾销。”
两两忍着疼说:“千丝的目的,也是要让天帝死,这样便可以破除风衔到达金仙即陨命的死劫,天帝对弟弟都是如此,我便更加担忧他会如何对待苍虞。这次无垠扮作苍虞能有多少的胜算,便是看苍虞在天帝的心中有多么重要……以这计谋考量对亲弟弟都无情之人,你们一定会失望……只是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拂逆道:“只要将天帝引出,三君便会用锁仙链将他牢牢捆住。到时候只要神主只要以自己的血沾染剑尖,刺入他额头命门,便可以消解他性命,血戒就可以除了。”
两两道:“风衔断不可能让我们这样害死他兄长。还有玉宸……”
拂逆:“这您已经不必担心。姜鸢帝后已经安排下来,落枫山的修者那一日不会去用回还针唤醒玉宸君,而青帝一样不会出现。待我们将天帝锁住,就会通知神主。您大可放心。”
两两:“我还是觉得太草率……哎呦……”
拂逆道:“孩子已经长到六个月大,所以我们需得抓紧,否则孩儿一出世,您的神识血液恐怕没法支持消灭天帝了。”
两两叹一口气:“罢了……你们既然已经有万全考虑,我这样的身子,也只能照办了。”
臭孩儿,真是拖累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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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这一阵的大痛过去,两两终于轻松了一些,在天庭外找了一处隐蔽的浓云埋伏起来,用灵力向里面四下观察。
真正的苍虞已经在木青宫中做客,倒是显得很平静。无垠照着他的样子仿了半日,又私下练了半日,才潜入苍虞的宫中扮作他。他没有任何的异样,装得惟妙惟肖,一举一动颇有沧虞冷峻又伤神的气质。果然苍虞这样的面瘫话少之人是容易模仿的。这样待到夜晚,天帝六只凤凰的轿辇飞来苍虞的门口,无垠像模像样地走出来,坐上轿辇向着天帝宫中飞去。
到了现在,便是想阻拦也阻不了,只能静观其变。两两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这家伙真的和他的爹爹一样地生长,像是要将她吞掉一般。
过了差不多一夜,两两因为疼痛也不觉得困倦,直到装扮作苍虞的无垠和天帝一道走出来时,她略惊了惊,只觉得这过程太过轻易,只怕若是天帝的□□或是他人假扮,就要落入圈套了。
她向外围望去,赤帝之军和风衔的人马都已经齐备,唯风衔却人不知何处。赤帝和千丝这对假父女正在手挽着手亲热得很,望见远处天帝与无垠出现时,目光都振奋起来。
拂逆与魔界之兵不知现在藏在何处,但想必正在等待无垠的讯息。她的担心越来越重,只怕无垠是中了圈套,若是牵连魔界大军就更加麻烦,她坚信在周遭寻找半晌,却毫无魔界埋伏的痕迹……这和拂逆与她所说的可大不相同。
无垠手上变出昭告大军的火把,火焰升腾一阵,却毫无动静,两两这时向千丝望去,她正直直盯着无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也并不作势命人上去对着天帝用捆仙绳。两两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但千丝与拂逆、无垠商量时,都以她有身孕,不能惊扰胎儿为由没有教她听见,又言辞凿凿是为她着想,她虽然不能尽信千丝,也相信拂逆和无垠,再者天帝的确也为风衔布下升立金仙便会遭逢的死结,千丝为了风衔,也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