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热闹告一段落,家主陈留才缓缓说道:“风儿考虑的只是一部分,关键的问题,曾瑜没有一流名将,虽然兵马不少,实力对上马、韩两家,也只能自寻死路!既然许昌有这意思,打算****凉州。那么这使者前来就是逼迫我们站队了,若是站错了,我们同样全家遭受灭顶之灾!”
“看问题,并不是看哪个主子对我们好不好,而是看怎么站队才能让家族扎根下去!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许昌既然能在我们身上押注两个县城,我们挽留使者留宿一晚,对许昌做个表态,这是很平等的交易!我们家族传承百年,并不是靠一些庶子胡言乱语,才能传承的!”陈留严肃的眼神特地在陈新的老爹身上投射了许久,意在警告,家族中竟然因为一个庶子,而出现不同的声音,身为家主,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主英明果断!”
“家主高瞻远瞩,一定会让我们陈家走向更兴旺的时代!”
……
陈留的积威犹在,他一发言那些场内奉承家主的声音顿时就盖倒了少部分的质疑的声音。
“家主大人,我那逆子一定回去好好管教,还望家主大人息怒呀!”还有那陈新的老爹陈方,被家主扫射两眼,心下都慌了神,当下就出来告罪。
“好了!回家管好你那逆子!看在兄弟情分上,我就饶他一饶!再有下次,哼!”陈留数落一顿,再冷哼一声收尾,终于让吓得冷汗淋漓的陈方喘了口气。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一定要注意,咱们谈的这些事情一定不能外传!若真是被曾瑜知道,不光是我,就光整个家族都会收牵连!”陈留狠狠扫视了众人一眼,“只是许昌来人这样的事情遮掩不住,但马玩他们家族,还有原先在县城的豪绅家族,都接见过许昌来人,曾瑜光凭这个没法定罪我们,诸位只要把紧口风就行!”
“家主我们一定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放心好了!”
“这种大事,我肯定是埋在心里的!嘿嘿,日后家主可要分个县城给我们管理哦!”
……
这里在座的各位都是陈家执事以上最嫡系的族人,哪里会乱说呢,家主这么一说,纷纷表着忠心。
“家主就是我们陈家的根子骨!家主一句话,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尤其那陈新之父陈方,更是大声嚷嚷,胸脯拍得噗噗直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家主的忠诚。
陈留满意地看着大家表现,站起身子,大手一挥,示意散会。
……
“老爹!你这也太受委屈了!还在族会上低头哈腰!你跟家主同是兄弟!却因为奶奶是婢女所生,不但地位相差甚远,就连平时也被家主呼来喝去,完全没有半点颜面啊!”坐在床边的陈新脑勺上裹着一抹白布,遮住磕破的伤口,看着父亲垂头丧气走了进来,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你也知道了?你这臭小子,就光给老子惹麻烦!能做一点好事吗?”陈方看着这个儿子就来气,光给他找事!
“呵呵……”陈新故作可怜将手捂着脑门,笑着对自家老爹说道:“族里哪有什么秘密可言?你们族会的事情,院子里面都传开了,我能不知道吗?老爹,我这哪是惹事?完全是家主不讲道理吗!你看族会上也有不少长老支持我!主公大人岂是家主能挑衅得动的?”
陈方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再看着自家儿子捂着伤口的样子,只得说道:“罢了,我也懒得怪你!你不要再跟我搞事就行了!家主也不是好惹的,尤其他那宝贝儿子陈风更是心狠手辣。”
陈新轻轻抚摸着伤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他接下来做的事情还需要自家老爹支持,索性就摊开来说,“老爹,你别只顾着畏惧他们父子,你想想你们在族会商讨的事情,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院子里的子弟都知道两个县城的事情了!你想象下,这种事情主公大人岂能不知道吗?到时兵甲一到,家族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啦!我们应该为自己打算一番了!”
不但话有所指,而且陈新那望过来的锐利的目光甚至带些寒意。知子莫若父,陈方很快就听明白里面的意思,他指着这胆大包天的儿子,喏喏地说不出口,“你……”
陈新知道老爹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放开捂住伤口的右手,用力一挥,那抓紧的手掌变为拳头,狠狠地在空中划过,“对,就是这样!既然家主不明事理,拖着家族这艘船下沉!我们没必要陪着他们一起死!去县衙出首,禀报主公,家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陈新浑身充满了精神,虎策府是个新兴的势力,只需要忠诚,他陈新也只有忠诚!只要能加入虎策府这个团体!腐朽的家族又能算得了什么?这个时候他最需要老爹的支持!最主要还是精神支持!
他那双充满了期盼的眼神盯着自家老爹,乞求着答案。
“不行,这冒的险太大了!得罪了家主,若是主公赦免了他的罪过,就算你得到了主公青眼,也难逃一死啊!”陈方不假思索,立即拒绝了儿子,他对自家兄长的阴险狠辣、肆无忌惮的手段,从小就领教过了,哪能让儿子去冒这个险。
“咚!”陈新顿时跪了下去,他沉重地说道:“父亲大人,现在陈家这已经是艘烂船了,不去博一把,整艘船都要沉了!你、我、你最喜欢的姨娘、整院的子弟,都要被家主那个野心家毁了!只要你不说出去,谁知道我去出首呢?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