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央坦然说道:“主公,这点风险,自然也是有的!从姑臧血夜这事件能看出来,不管阎行包装的怎么悲天悯人,始终还是个武人,火气是有的,遇到事情也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但我们不断他的兵源、不断他的粮草,不断他在金城的根基,只是负责接管允吾县,借个查清姑臧血夜真相的名义,摆出个中立的姿态!他阎行岂敢乱动手?”
曾瑜听完,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我们只是代管允吾县?”
“嗯,对于其中的官吏,我们也不要下狠手,看押起来就是了!阎行在金城还有个浩门县,我们只要不做绝,他也不敢动手闹翻脸。待近来风向变化,再做打算即可。”宋未央说道:“只是这样,这阎行也算是有点头脑的武将,现满凉州皆敌,哪里还会主动来攻击我们?而我们又可以在金城插足一个钉子!如果以阎行为首的势力对田乐武威郡势力局面恶化,我们便可以从容再安排。”
“而且眼下主公将境内大部分兵力调动在边关,所费的人力物力,耗费甚大,就这样不发一兵,撤了回去,也太不划算了!反而,就这样驻守边境,让阎行投鼠忌器,趁机占他点便宜。我们这边境的兵力,也恰好可以对天水郡城产生压制,让阎行不敢轻举妄动,物尽其用!”宋未央补充说道。
“嗯!”曾瑜点点头,也觉得这种手段甚好,反正阎行也没把他当朋友,就这么阴他一次,也坦坦荡荡,“此计甚好!果然没有看错人,凭未央你这才能,也能顶得我虎策府大半个军团了!人才呀!”
与此同时,泄归泥也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看了宋未央一眼。这小子,果然真还有两把刷子!
既然定下了宋未央的方案,众人便开始商讨怎么进军金城郡的诸多事宜,这次泄归泥也加入进来讨论。泄归泥对策略方面不太懂,但是行军却是一把好手,而且这一万黑虎骑名义上也是归他统领,曾瑜自然也得考虑他的意见。
要赶在阎行回到天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允吾县给占下来,的确还是一件难事。
允吾县,是韩遂赐予阎行的封地,也是阎行经营多年的地盘。里面肯定城防众多,城墙厚实,兵马剽悍,这些都算在预料之中。
想要凭借身边这一万黑虎骑去攻击,就算能攻打下来,这损失,也是曾瑜承受不了的。
骑兵是野战的无敌兵种,但对攻城战来说,却是多余的兵种。
当然对付一些城防薄弱的小城镇,用工坊研发的骑兵组合破城锥还是有点效果,对于高墙厚实的允吾县那肯定无能无力。
现在虎策府工坊当中已经在研发的投石车、弩车,这些才是攻城最佳利器,不过这些都得步卒来推动,行军时间也比步卒行军时间要慢了许多。
但时间紧迫,金城郡又是阎行那方的势力范围之内,要用这么大阵仗去攻城,肯定打草惊蛇。看来只能用步卒就地造冲撞车等攻城兵器来攻打。
幸好,曾瑜为了在商讨大会上全身而退,在边境上都部署了重兵。
三人一合计,便打算将张逗儿调了过来,用手中现成一万黑虎骑,再调五千金蛇军过来。
眼下的金蛇军可都晋升为青州兵了,这战力也非比从前,面对一个县城,应该绰绰有余。
目标改了,行军路线也自然改了。
一路得穿安定郡几个县境,才能进入金城郡。路线变长了,这也是个麻烦事。
不过好在安定郡是小郡,而且其中坐镇的大将杨秋现也跟这阎行去了州城开商讨大会,现在指不定跟着阎行逃亡到什么地方去了。
盘算了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人也草拟了一些临机应变的措施,觉得足以应对这种瞬变的局面,便立即传令张逗儿前来汇合。
有作战的机会,求战心切的张逗儿自然满心急切,他只用了半天就领兵赶到了干襄县。
这时,为了突出政绩,此地县令冯天也将辎重物质准备的满满。
一切准备就绪,大军便开始行军了。
嗯,也不能称之为大军,比起以往凉州那些大战动辄几十万大军来说,这一万五千兵马,确实有点薄弱。但其中却包含着虎策府最精锐的西凉铁骑、青州兵。这种战力对上一般的地方势力,野战以一当十,不成问题。
不过这次计划也是因为出征兵力太少,产生了一些波折。
总有一些不开眼的头头,觉得这是一个捡便宜的大好时机。
这不,刚走到鹑阴县县城底下,就有那羌族大豪马平闻讯匆忙赶到城楼上。
也不是曾瑜故意要从这行军。而是这鹑阴县刚好卡在这北地郡、安定郡、天水郡三方交界的路头上,不光从泥阳出来得路过这里,干襄出来也得通过这里。
这马平一眼张望过去,就看到那迎风招展绣着老虎的旗帜,哎呦!这不就是他日夜痛恨的虎策府吗?
“娘的!还敢送上门来,就凭你们这点人马?”
当下马平就激动的一脸红光,胸腹翻涌着一股激情。
他细细盘算一下,自觉这么点兵马不放在眼里,刚好想和虎策府来算算旧账,于是点齐手中的羌族兵马,领兵出城拦截!
他这鹑阴县是边境城市,马艾也囤了不少兵马在此,让他统领!现在这么好有报仇的机会,他哪里舍得放过?
打不过那十几万潮水般涌出来的胡人兵马,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这点兵马吗?
马平如是想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