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曾瑜脑海中除了对顶级名将的畏惧之外,竟然也生起来几丝想捋虎须的想法……
“未央,我们可是与天水郡城毗邻,若真要依你的行事!这风险可也就大了!其他事情,我估计在这种局面下,阎行还能忍一忍!”曾瑜审视着这胆大包天的宋未央,缓缓说道:“但,抄他老家,如同挖其根基,他焉能就此算了?要知道,允吾县虽然不算什么,但却是阎行联系金城郡的纽带,他的兵源、他的粮草大都都是韩遂旧部从金城给他支援的。没了这些,他就得吃屎去……”
这是曾瑜压心底最担心的话。说实话,他自己也忍不住想坑一坑这个阎行,但风险还是得掂量掂量!话说,哪个玩家能不对一个一流名将不动心?
尤其在现在打断了马休四肢这种局面下,马氏家族随时也能将他的爵位给去除了,日后想弄到这么高的爵位,恐怕比登天还难!若在这个时候,能对阎行落井下石,狠狠坑他一把,再趁机擒获招降,那爵位没了也甘心呀!
在这种情况下,曾瑜现在还能克服自己的野心,还算是有理智!
不过,要是被宋未央说服了,就难说了。
这个时候,就连曾瑜身后那泄归泥也紧张地看着宋未央怎么回答。这真是一场豪赌,泄归泥也搞不懂内心是期盼还是恐惧,能让一个顶级名将吃瘪,他当然也有点……
准备以一言之力说动曾瑜参与进去的宋未央,此时的主角,却是一脸淡然。说白了,他只是个负责情报的密探头子,自然有自己立场的觉悟,居功自傲这种情绪当然是不该有的。
宋未央坦然说道:“主公,这点风险,自然也是有的!从姑臧血夜这事件能看出来,不管阎行包装的怎么悲天悯人,始终还是个武人,火气是有的,遇到事情也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但我们不断他的兵源、不断他的粮草,不断他在金城的根基,只是负责接管允吾县,借个查清姑臧血夜真相的名义,摆出个中立的姿态!他阎行岂敢乱动手?”
曾瑜听完,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我们只是代管允吾县?”
“嗯,对于其中的官吏,我们也不要下狠手,看押起来就是了!阎行在金城还有个浩门县,我们只要不做绝,他也不敢动手闹翻脸。待近来风向变化,再做打算即可。”宋未央说道:“只是这样,这阎行也算是有点头脑的武将,现满凉州皆敌,哪里还会主动来攻击我们?而我们又可以在金城插足一个钉子!如果以阎行为首的势力对田乐武威郡势力局面恶化,我们便可以从容再安排。”
“而且眼下主公将境内大部分兵力调动在边关,所费的人力物力,耗费甚大,就这样不发一兵,撤了回去,也太不划算了!反而,就这样驻守边境,让阎行投鼠忌器,趁机占他点便宜。我们这边境的兵力,也恰好可以对天水郡城产生压制,让阎行不敢轻举妄动,物尽其用!”宋未央补充说道。
“嗯!”曾瑜点点头,也觉得这种手段甚好,反正阎行也没把他当朋友,就这么阴他一次,也坦坦荡荡,“此计甚好!果然没有看错人,凭未央你这才能,也能顶得我虎策府大半个军团了!人才呀!”
与此同时,泄归泥也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看了宋未央一眼。这小子,果然真还有两把刷子!
既然定下了宋未央的方案,众人便开始商讨怎么进军金城郡的诸多事宜,这次泄归泥也加入进来讨论。泄归泥对策略方面不太懂,但是行军却是一把好手,而且这一万黑虎骑名义上也是归他统领,曾瑜自然也得考虑他的意见。
要赶在阎行回到天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允吾县给占下来,的确还是一件难事。
允吾县,是韩遂赐予阎行的封地,也是阎行经营多年的地盘。里面肯定城防众多,城墙厚实,兵马剽悍,这些都算在预料之中。
想要凭借身边这一万黑虎骑去攻击,就算能攻打下来,这损失,也是曾瑜承受不了的。
骑兵是野战的无敌兵种,但对攻城战来说,却是多余的兵种。
当然对付一些城防薄弱的小城镇,用工坊研发的骑兵组合破城锥还是有点效果,对于高墙厚实的允吾县那肯定无能无力。
现在虎策府工坊当中已经在研发的投石车、弩车,这些才是攻城最佳利器,不过这些都得步卒来推动,行军时间也比步卒行军时间要慢了许多。
但时间紧迫,金城郡又是阎行那方的势力范围之内,要用这么大阵仗去攻城,肯定打草惊蛇。看来只能用步卒就地造冲撞车等攻城兵器来攻打。
幸好,曾瑜为了在商讨大会上全身而退,在边境上都部署了重兵。
三人一合计,便打算将张逗儿调了过来,用手中现成一万黑虎骑,再调五千金蛇军过来。
眼下的金蛇军可都晋升为青州兵了,这战力也非比从前,面对一个县城,应该绰绰有余。
目标改了,行军路线也自然改了。
一路得穿安定郡几个县境,才能进入金城郡。路线变长了,这也是个麻烦事。
不过好在安定郡是小郡,而且其中坐镇的大将杨秋现也跟这阎行去了州城开商讨大会,现在指不定跟着阎行逃亡到什么地方去了。
盘算了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人也草拟了一些临机应变的措施,觉得足以应对这种瞬变的局面,便立即传令张逗儿前来汇合。
有作战的机会,求战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