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噗呲!”
……
这时,古羌族的箭矢都收入了囊中,尹奉部的狼头利箭却张开了森冷的杀意……
熟稔骑射的百战西凉铁骑们,就奔驰在古羌部还有几百米距离之时。
唿哨之间,分开结成数十个团形的圆阵,个个张弓搭箭。
密密麻麻的箭雨带着厉声的呼啸,交织在云海沙地之上,密密麻麻的狼头利箭穿越了层层的空间,破开了羌族儿郎的心窝,带过一簇血色,然后再穿入了那厚厚的沙地……
只有一身没有任何防御力短襟的羌族儿郎,哪能抵挡这样的杀器?悲剧的他们还未与敌人正面交锋,就成为了一缕冤魂……
这都是这支古羌族的大好儿郎呀!年老力衰的老族长,拼命鞭笞着马匹,听着身后那凄惨的喊叫,心在滴血!
他有心回转马匹,与部落的儿郎同生共死!但,为了部落的传承,他不得不坚持苟活于世……
就在这支传承上千年的古老羌族眼看就要灭绝当场之时,一声尖利刺耳的号角声陡然响起,那漫天的狼牙利箭顿时消散一空。
策马来到这个战场之前的尹奉,冷冷一笑,挥手阻止了箭雨的继续。
“不剩点余孽回去,怎么借他们的口来震慑这酒泉郡内的边民?”大获全胜的尹奉,望着残余逃亡的古羌族族人,面上没有一丝得意,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这遍地都是古羌族的酒泉郡,留点余地,让尔等好自为之!若有再来,定然将尔等斩杀个干净……”
疯狂逃窜的老族长,逃了半天,这身子骨在这颠簸的马匹之上,命也去了半条。他回望后路,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将马速缓了下来,拼命喘着大气。
“……老族长……我们这一次出兵五千,只剩两百余人……咱们部落可……”一个汉子翻身下马,跪倒在老族长的马前,哭泣地说道。
“……是呀……老族长,这下我们部落可怎么是好呀?旁边的黑水羌、卑禾羌、塞外羌,可是一直惦记吞并我们部落呀……”又一个汉子翻身下马,奔跑至老族长马前,跪倒说话。
老族长脸色灰暗一片,望着汇聚在马前越来越多的儿郎们,他自知惨败连累族人,罪孽深重。
他心碎欲裂、老泪纵横,呜咽地道:“这该死的程银、侯选,竟然让我们面对这种硬钉子!那些铁骑不是一般的铁骑,定然是那精锐的百战西凉铁骑呀!……没有办法呀……没有办法!成王败寇!这次惨败,我们部落男丁十有八九损在战场……日后恐怕只能依附大部落了……”
听老族长这么一说,族人们更是悲切。没有自己独立的部落,沦为大部落的附庸,对于他们传承千年的羌族部落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或许多年之后,他们这个有传承的羌族部落的名号,在这个漫长的历史长河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他们是古老不开化的羌人,但是他们也有传承,也懂传承……
“但是!我也不会让那个程银、侯选好过!让我们大好的羌族儿郎为他们卖命?为他们送死?万万做不到的!”老族长仰天长啸,悲戚的厉声穿破天际,久久不得停歇……
“该死的程银、侯选!欲害我族族灭!这等冤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
那残留下来的羌族儿郎们,听老族长说出连累他们损伤的真凶,也纷纷叫喊起来……
凄厉的宣言,带着因为灭族而导致的仇恨,在这片天空之上,久久不得散去。
这似乎也预兆着程银、侯选制定的拖延游击战术的破灭……建安七年的秋天,对于凉州来说,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翌日清晨,曾瑜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清晨朝霞的光芒披洒在刘宝一行人的身上,似乎还透出一丝斑斑光晕,他轻轻笑道:“在朝阳的映射下,看上去这行人似乎肩负着极其伟大的任务一般,谁又能想到这帮人就是来祸害凉州的?或许凉州的多事之秋,因为他们更加纷乱!”
“郎君,这曹操不是史书记载的魏国之君主,中原霸主吗?”陪侧在一边的月姬蹙眉说道:“郎君这么回绝他们,是否有些不妥?”
“呵呵!凉州虽然位于大汉朝的边陲,但穷山恶水出好汉!而且都信服本地豪杰。雄霸凉州者,如董卓、如马腾、如韩遂。都是本土扬名的豪杰,曹操想在里面浑水摸鱼,不是不可以。不过一被别人揭穿,恐怕就是凉州豪杰群起攻之的下场!”曾瑜说道:“我本就是异人,但从凉州起家,还算得上半个凉州人,可以在凉州慢慢徐徐图之。但如果依附了曹操,嘿嘿,要是被揭穿出来,这凉州恐怕也没有我虎策府立足之地了!”
曾瑜深知韦康这位挂名的座师在历史上的下场,他就是依附了曹操,然后被马超领凉州豪杰群起攻之,不得不献上州城投降。
马超在这方面也不讲道义,进城直接屠杀了全城,连同韦康一家老小几百口人在内,统统杀得干净。也为自己日后埋下了众叛亲离、远走他乡之祸。
这些都是史书记载,当不得这个时代未来的发展。
不过也可以从中看出来,凉州对外地人的排斥,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排斥……
听着曾瑜讲解,月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郎君,考虑周详。”
曾瑜揽着月姬娇小的身子,指着渐行渐远的刘宝一行人笑道:“不过总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