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草木竞相发出声响,窸窸窣窣片刻不息,栅栏之处,一片片的小花自在开放着,红的、粉的、蓝的、在阳光照映之下,显得一片朝气可爱。
这本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郊游之日,但在这处地界,却是一片森严的兵甲气息,将安静祥和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
曾瑜站在堆砌好的土山之上,展望城内一望无余,借着千里镜还能仔细看到守城士卒脸上的面目表情。
而对面城墙之上的张辽虽然没有千里镜,却也能从四方土山上感到凉州联军的压迫,不过他也没有感到什么意外。
汉人嘛,在军事上的亮光点就是守城和攻城,因为士兵都来源于社会的各个阶层,只要组织起来,很容易就配合分工干活。以曾瑜手中掌握的那么多人口,弄出这几个土山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在他手中兵丁、器械也不少,足以应付这种场面。看得东门土山上来了一堆将领打扮的人群,他当即就是一声令下,数百个投石车拉开了帷布,石弹利索的装好,砰然发射而出。
呼呼的石块发出尖锐的利啸之声,穿破耳膜,直冲曾瑜这个方向而来,一眼望去,那磨盘大的石头忽然放大百倍一般,就像大山压顶,大有撕裂一切的决心。
这种声势,倒是将曾瑜吓了一跳,这个张辽的随机应变果然是到了一定的高度,果然是一个难缠的人物。
土山离城墙都是掐准了刚好够投石车的射程,也算是有点距离,曾瑜一行人险之又险避开了这场投石车引发的灾难,心有余悸看着土山上被砸出来的深坑,都是倒吸口凉气。
妇好摇头道:“这名将与我们普通武将的差距可真是大!幸好过去没和马超给硬顶上!这种威力,实在难以消受!”
曾瑜也是若有所思望着对面那冰冷高大的城墙,这个张辽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苏则抚须道:“使君大人,虽然我们已经平定了玉门关,但是并州离凉州的进出口也不止这玉门关一条!若是并州那个大匹夫发怒了,引兵前来,恐怕更惹祸端!那匹夫被董丞相驱使过,一直对我们凉州都心怀怨恨,若让他进军前来,对凉州来说也是一个大灾难。张辽这个事情应该尽快解决!”
谈及张辽的那位大后台,曾瑜这一行人都面露恐慌,就连晋升为一流名将的泄归泥脸色都不自然缩了一下。
若是说马超是凉州战神的话,那吕布这位大名鼎鼎的神话人物,就应该是天下第一战神了!
这位自幼就在胡人堆里杀个进出来回的并州汉子,不管是对匈奴人还是鲜卑人来说都是难以忘怀的噩梦!也绝对不是虎策府现在能够力敌的!
也是因为有这个后台的存在,对于张辽,曾瑜也没有什么抓了降服的打算,最好还是让他自己突围而出,折返回并州。如果战场中被杀了,也是一件好事,起码日后不会养虎遗患为祸凉州。
张辽这厮,拖久了就是个大祸害!
曾瑜听完苏则的建议,也是极为赞成,这厮不是喜欢玩对轰嘛!就让他见识一下凉州联军的底蕴!他将天谴、流萤招了过来,耳语吩咐一番,便回到中军大营架起来的高台之上,静静观望着战局的发展。
这一场大战,所谓凉州联军就是以虎策府为主力,像其他郡内的军队,除了尹奉、成公英、李堪这几个能打的人之外,其他都是以看热闹为主。
这也是曾瑜以实力来震慑如苏则、如阳逵、如和鸾这些心思不定的新下属的一个方面。
少顷,战鼓擂起,数千名精锐士卒背负着投石车的零件,奔跑在土山之上,将投石车一一组装起来,整个动作快速伶俐,待城楼上的张辽反应过来以后,四座土山上已经布满了投石车了。
“这感情要来闹个对轰呀?”张辽愣了一愣,立刻命城墙上的投石机开始对着土山上砸过去,这个时候若不将土山上的投石机砸趴下,那么就轮到对面来砸他了。
石弹从投石机上嘎吱吱的弹射而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冲对面土山而去。
对面土山上的投石机也不甘示弱,四面的石弹挟裹着强烈呼啸之声对着城墙而去。
虎策府第一次史无前例的投石对战展开了序幕,无数石弹在空中相遇,溅射而出的石子四处飞射,土山和城墙这一段路程成了殃及池鱼的典型例子,几米大的深坑随处可见。
土山之上,城墙之上,血肉横飞,时刻都有人倒下,时刻也有人填补上去,有些组装好的投石机还没发射一个石弹就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块给砸成了碎片。
两边投石机的对射,发出来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如洪钟大吕、山崩雷震,震撼着两边围观的士卒、百姓的心灵。
这种惨烈,这种壮观,让中军坐镇的曾瑜都深深蹙起了眉头,抬眼望去,土山之上手下那些经历过精心训练的器械兵,已经损失了大半,这可都是他们虎策府的精英!要知道操纵一架投石车就需要这种熟练的士卒百名,这种损失可是巨大!幸好,在四面围攻之下的福禄城墙之上,损失应该还得比他们联军多。
倒是远处搭棚子看戏的那些福禄百姓们个个看得兴高采烈,情绪高涨!要知道这次凉州的联军至少有数十万人,土山之上只不过数千人就能打出这种景象,城里的那些并州狗子的末日到了!
昂立站在城墙之巅,面对狂风暴雨般石块的张辽,面不改色,嘴角挤出一丝嘲讽,轻声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