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最小的妹妹没等主人寒暄完,就嘻嘻哈哈迫不及待地加入了狂欢的队伍。玛丽跟着也占领了还空着的钢琴。
宾利先生问候完贝纳特太太后,左顾右盼,犹豫了下,终于问道:“贵府大小姐呢?怎么没看到她?”
“哦天哪,真是太不走运了!”贝纳特太太给勾出了烦恼,大声嚷道,“我可怜的简,早上还乖乖的,下午和莉齐出去散了会步,回来就生病了,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这么可爱的舞会,还有这么周全的主人,简却没福气来这里!要不是怕你多心,我也真恨不得在家陪我可怜的简呢!她那么漂亮,又那么娇弱,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家,我的心就要碎了……噢不行,等简病好了,下次你一定要再办一次舞会才好!”
贝纳特太太的夸张语调几乎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大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她于是嚷嚷得更起劲了。
宾利先生被贝纳特太太描述的病情给吓了一跳,急忙点头先应允舞会的事,又追问简的情况。
看宾利的样子,达西应该还没告诉他下午发生的那一幕。
伊丽莎白稍稍放心,扫一眼四下,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个高个的身影。
他正在和宾利小姐跳舞。
夏洛蒂走了过来,伊丽莎白借机摆脱母亲、俩人站在角落里低声说话的时候,留意到赫斯特太太正关注着自家兄弟与贝纳特太太的对话,表情有点玩味。
从人情世故来讲,宾利姐妹有这样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谁会乐意自己兄弟和风评堪忧的这么一家人走这么近?换她她也心里有疙瘩。
但对不起了,立场决定态度,谁叫自己就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呢?
伊丽莎白反而更加坚定了自私到底的决心。一定要让简高高兴兴地嫁掉。
“简来不了,宾利先生一定很失望。”夏洛蒂低声戏谑,“尼日斐的舞会,恐怕本来就是为她一个人开的呢。”
“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只能期待下次了。”
“其实反过来看,倒未必是坏事。有时候,适当的停顿,反而更能激发对方的热情。”夏洛蒂意味深长地说。
伊丽莎白看了眼夏洛蒂。
她情商很高,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伊丽莎白挺欣赏这个朋友的,听她这么讲,笑了下,表示认同。
梅里顿一带的舞会,永远都是男少女多。这一次也不例外。伊丽莎白根本无心跳舞,和桑顿家那个红着脸鼓足勇气才来请她跳舞的金发白嫩小正太跳了一次后,就退到了角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达西。
他已经结束了和宾利小姐的那支舞。
经典一幕果然再现。
此人完全罔顾在场小姐们因缺乏男士邀舞以致于干等在舞池边的现状,依旧以高冷姿态独自杵在边上,显得分外刺目——若论拉仇恨的水平,此人妥妥天下第一。并且,他似乎也完全没留意到自己。
从她进入舞厅的第一刻起,她就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却始终无动于衷,连正眼也没瞧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