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华倾反应,紧接着,瑾言却话锋一转:“正如侯爷所顾虑的那样,妾身芳龄十三,一辈子还长,不想就此虚度年华。若侯爷不介意,妾身想拜沈太医为师,一来可以在礼佛之余打发闲暇的时间。二来,也能有一门技艺傍身。”
“技艺傍身?”
南华倾冷哼了一声:“你一个女子,在侯府有吃有喝,需要技艺做什么?”
“因为妾身在与侯爷永世不复相见前,还有另外一个请求。”
眨眨眼,瑾言看到南华倾已经在翻白眼了,知道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但她却知道自己的请求肯定也是南华倾之愿,不等对方发作,赶紧接着道:“侯爷先别生气,妾身是想,若五年后侯爷能够记得妾身,还请您赐妾身一纸和离书。”
“和离书?”
南华倾怎么也想不到,莫瑾言竟然最后打的是这个主意,脸色一变:“你想与本候和离?”
没有直接回答,瑾言只道:“侯爷不愿意,妾身也不会相逼,毕竟今日之后,妾身就不会主动再与侯爷相见了。妾身只是觉得,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特别是人与人之间,哪怕是再大的仇恨,也能够被时间所化解。侯爷仅仅是厌恶妾身罢了,若五年不见,您还能记得有妾身这样一个人,即便想起,也觉得无足轻重,那就请侯爷大方一些,还妾身的自由。离开侯府,拿着和离书,妾身有医术傍身,也有一些嫁妆做本钱,开个药馆,自食其力应该没问题。侯爷亦可以另娶,也免得这一辈子,因为妾身的缘故,而虚耗了侯爷的姻缘幸福。”
拿不准莫瑾言的话到底是否真心,南华倾只觉得她那样一个小脑袋,怎么能想到那么多的东西,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自己娶的,真的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吗?
不过说来说去,她虽然是个小麻烦,但自从嫁入侯府,自己的病情的的确确有所好转,余毒也“吐”得差不多了,她“功”不可没。
就凭这一点,身为男子,身为景宁侯,自己也应该大方一些。
但总觉得这个交易自己吃亏了,所以南华倾的脸色还是没有变的缓和,倒是显得愈发阴翳:“好吧,本候允了。只要你能做到五年内不来打扰本候,本候可以考虑到时候赐你一纸休书。”
“休书?”
瑾言脸色变得有些煞白,看着南华倾的样子并非玩笑,胸口竟有种绞痛难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