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闭上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8
君澜风轻叹一声,翻身睡到她身侧,将她揽到怀里,紧紧抱着,嗅着她身上能令他安心的气息,低低道:“睡吧。”
临入梦乡前,意识模模糊糊,多久了,他才有这样一个安眠的夜?
一早,落云曦醒来,还未睁开双眼,便感觉自己双手抱着一个极暖和的抱枕,不由往上蹭了一蹭,极舒服地轻吟一声,她才撑开双眼。
一望之下惊呆了,自己正抱着君澜风的脖颈,整个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脸不由红了一大片棼。
而君澜风则紧闭星眸,紧紧抱着她的腰,嘴角上扬,可见心情愉悦。
落云曦往外一挣,他立刻睁开眼睛,一瞬的朦胧后是无限的清明,他定定望着落云曦,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无法停止。
“你怎么还在这里?”落云曦脸色不善地问,已经坐了起来圭。
“反正无事。”君澜风闲闲答道,“多陪你会儿。”
“不用!”落云曦小脸冰冷。
正这时,外面传来春柳疑惑的问声:“小姐,你醒了吗?”
落云曦的说话声,她明显听见了。
落云曦不答,春柳的声音染上一丝不确定:“小姐,代大人适才过来了,似乎有急事。”
她声音不大,可如果落云曦是清醒的,绝对听得见。
舅舅这么早找她何事?落云曦挑了挑眉头,越过君澜风下床,披衣,一气呵成。
回头,只见男人仰躺在床榻上,两腿霸气地分开,呈一个大字形,完完全全将她的床占去了,还一脸笑容地看着她。
落云曦心头有气,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很安稳的原因,竟然忍下了,出门,冷沉着脸问:“舅舅过来有什么事?”
春柳见她开门出来,大喜着迎上前,刚欲说话,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代任一身深紫长袍,浓眉高锁:“曦儿,醒了啊!”
“舅舅,有事吗?”落云曦出声询问。
代任声音沉重:“昨晚那批搜你的暗卫是中山王府的。”
落云曦对此毫无异色,想起昨晚侍卫一闪而过的腰牌,不解地说道:“昨夜舅舅不就知道了吗?”
代任苦笑道:“知是知道,只是没敢确认,今天去打听了下消息,果真如此。”
“那要麻烦舅舅了。”落云曦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不知道中山王要干什么,可瞧昨夜那架势,当真不是闹着玩的。”代任长叹一声,“就怕你得罪了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去中山王府送些礼打听下也好过没有准备。”
虽然那名侍卫没收他的银子,还说是好事,可这说明不了什么,有时,打草不可惊蛇。
落云曦听他提到中山王,便不由自主往房窗处瞥了一眼,想到那男人正大光明地霸占着她的床,脸色一冷,对代任说话时却极为客气:“舅舅,谢谢你,真的没事。送礼也是浪费了!”
代任见她一脸坚持,不好多问,退去了。
落云曦走进房,关上房门,眼光投向床上随意躺睡的君澜风,讥嘲似地勾起唇:“得意了?”
她与代任说话时,后背极其的不自然,总感觉那道凌厉的视现透过窗上糊起的新纸纱,直直射向她。
而代任也不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人正赖着她的床铺,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8
君澜风翻身下床,几步朝她行去,疑惑地问:“他真是你亲舅舅?”
“如假包换。”落云曦轻飘飘抛去一句。
君澜风弯唇一笑,臂上一使力,已将女子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眸光凝着幽深的情意:“对你倒不错,看他以后表现了。”
落云曦一头雾水:“什么表现?”
君澜风淡笑道:“嗯哼?看他待你好不好呀!”
他突然弯腰,在落云曦额头和双颊点上三个吻,落云曦脸色一沉,可双颊却不受控制地浮上红韵。
“好美。”君澜风忍不住喃了一声,低头又想索吻,落云曦敏捷地避开,冷声道:“你可以离开了!”
君澜风无奈地勾起唇,点头:“曦儿,等我。”
他伸手拿了挂在一旁衣帽架上的锦袄披了,深深望着落云曦,道:“我走了。”
君澜风出了代府,径直去了颜府。
幽宅小院内,杜晴烟的房间四周站满下人,却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音。
房内,端木离披着一头略显凌乱的长发坐在床头,长眉高蹙,桃花目底有着阴暗,杜晴烟昏迷中,他每日都来问诊,形容憔悴。
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他嘶哑着声音道:“中山王,你非得和烟儿退婚?我无福消受,你却如此不珍惜吗?”
君澜风听得他这样说,停下脚步,薄唇轻启:“别人不知,你也不知吗?我与她,本就是政治联姻,虽有感情,那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端木离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杜晴烟,缓缓转过头:“能让你这个冷漠性子的人生出‘兄妹之情’已是难得,对其他女子,怕是连这个都没有。”
君澜风的脑海内,随着他的话,飘过一道倩影,心头一软,低低道:“未必!有些人,朝夕相处,却就是不如后识的人,突然闯进你的生活,打乱你的一切,就像是上天注定的一般。”
端木离抬起眼眸,冷冷注视着他,讥笑道:“中山王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君澜风的笑容也十分冰冷:“没有情,怎么移?”
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