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离从袖中掏出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海岸一会儿,问一旁的蓝水:“当初叫杀着除掉妖女的都是那几个长老吗?”
蓝水愣了一愣后点头。
端木离眼中划过冷意,牵住她的手,不再看海岸上那些人,转身进舱,嘴角这才有了笑意,说道:“走,我们回风暴之心。”
“回风暴之心?不去风云岛了?”蓝水不解。
“当然。”端木离愉快地说道,“我这次可是向各岛的使者夸下海口,说下个月要迎娶你。”
蓝水的脸腾地便红了,嗔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
“谁说是权宜之计了?”端木离不满地将她拉到怀里,爱抚着她的发顶道,“这次回去就要准备了!”
蓝水没有说话,埋在男人胸膛前的脸却柔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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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宫。
晴空万里,碧波湖也是一片清澈,偶尔拂起的轻风吹动了湖面的涟漪,波光粼粼。湖的一角栽种了大量红荷,深深浅浅,在绿油油的荷田中冒出头来,俏皮可爱。
九月,荷花基本凋谢得差不多了,不过由于宫人的爱护,这里的荷花谢得要迟些,但水面已经可见饱满的莲蓬了。
一只小舟飘浮过荷叶间,落云曦踩着船沿,探腰出去,去折那一只新鲜得能掐出水的莲蓬。
君澜风一手带住她的腰,以防她跌下水,顺势接过她反手递来的莲蓬。
两人在舟内对面坐了。
君澜风拾起莲蓬,熟练地剥开,两指拈着白生生的莲子直接喂到落云曦的唇前。
落云曦一面咬下莲子,一面也将自己剥的送到他嘴前,两人的动作已经习惯了很多年,早已形成了默契。
君澜风含笑吃了,犹不满足,一手将她带到身边坐了,在她嫣红的唇上舔弄了几下,才放开她,说道:“端木离十五成婚,你看我们何时动身过去?”
落云曦微惊:“成婚的事都订下了?这么快?”
虽然听说了端木离和蓝水在长生洲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蓝水的真实身份,可是,他们这么突然地就成婚,还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也很奇怪,不过端木离已经老大不小了,是该早点成婚。”君澜风笑道。
他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不过,只要和他的曦儿有关,他还是会多多少少关注些。
“这确实是好事……”落云曦沉吟着说道,“不过,我还是怕月颜接受不了。”
毕竟那次君月颜闹得很凶,她一直记忆深刻。
“他是小孩子心性,说不定早已忘了。”君澜风也觉得有趣,微微笑开,揽着落云曦的腰肢加紧,语气中有一丝怀念,“这也许就是你常说的缘份吧。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没想过会和你认识啊!”
落云曦心中微动,侧头认真打量着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并没有变老,五官反倒更深邃,多了成熟的味道,越发迷人。
“看什么?”君澜风扬眉问。
落云曦轻声道:“我也没想过与你认识,不过,总感觉我们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月颜都七岁了,你说是不是认识很久了?”君澜风无奈道。
落云曦皱了皱小脸,捏了捏他的脸颊,嘟着唇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也许真的是在一起时间长了,反正就是感觉,我们就应该很早认识,你就应该是我的男人,而不能是别人的男人。”
“孩子话!”君澜风对她这毫无逻辑的话来了句不客气的点评,可是,眉眼间忽然浓郁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欢喜。
轻抚着落云曦的小手,他满足地一叹:“传说中不是说女人是男人身上抽出的一根骨头做的吗?你就是我的那根骨头。”
“是肋骨。”落云曦纠正道。
骨头也太难听了吧?好像喂狗的一样,不,不是喂狗,是喂狼。
“那不是一样嘛!”君澜风大咧咧地说道。
他们正亲热地说着话,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碧波亭内大声叫道:“爹,娘!”
两人脸上都是一喜,回头看时,君月颜正隔着栏杆朝湖面挥着白胖胖的小手。
君澜风当即拾起船桨,快速划到亭边。
君月颜的小脸满是汗水,阴沉沉的很是不悦。
君澜风与落云曦上了岸,抱起儿子,一面给他拭汗,一面问:“怎么不高兴了?谁惹你了?”
“我听说离舅舅要成婚了?”君月颜的小嘴还是翘得能挂油瓶。
落云曦闻言飞快地看了君澜风一眼。
果然还记得这档子事。
“是的,你离舅舅今年都三十了,再不成婚,就要孤零零一个人了,你应该感到高兴。”落云曦引导着他的情绪。
“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君月颜大抵也很烦恼,往石椅上一坐,白胖的手臂托住婴儿肥的白嫩小脸,唉声叹气道,“如果他不是跟蓝先生成婚,我一定会很开心的。我现在一想到义父要孤零零一人,我心里就难受。”
落云曦无言回答,又与君澜风对视。
他们这儿子,在有些方面确实比他俩这个做父母的要有进步,比如说,情感表达方面。
君月颜在感情上比较早熟,待他好的人,他不仅在心里头记着好,还十分懂事,时不时嘘寒问暖,关心非常,真是个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