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娘一身苏绣月华锦衫,头上是耀眼的点翠头面,耳畔两个水滴状的血红水晶耳坠,足以让她压过在场的所有小娘子!
她看了一眼林六娘,笑道:“我还以为今天六妹不能出来陪客,原来六妹腿上的恶疮已经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恶疮!众人都不由得带着异样的眼光看象林六娘,一个小娘子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多渗人啊。
林六娘顿时涨得满脸通红,道:“你瞎说什么,谁得了恶疮,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林四娘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可是那为什么六妹的腿差点被砍掉,要不是我们大房的五娘妙手回春,恐怕你这条腿就全部烂掉了吧!”
林六娘听林四娘的话越来越不像话,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因为林四娘说的是实话。
安国公夫人见状,气愤的站起身道:“你一个马上就要出阁的小娘子,竟然还出来会客,难道你就不怕给你的婆家六王府抹黑吗?”
林四娘听安国公夫人这样一说,故作惊讶的道:“原来安国公夫人知道太皇太后赐婚的事,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可是我府里的人说,您今天是特意安排六妹与六王世子见面的,所以才邀请了这么多的人到林家来,为的就是让大家见证一下,六王世子是怎样的为六妹着迷的,这就令四娘不解了!”
她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梨花带雨的委屈神情,真是我见犹怜。
可是六娘的神情却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众人虽然不好说什么,不过心里已经对安国公夫人的做法有些鄙夷了。这不是明摆着抢别人的姻缘吗,何况人家还是经太皇太后赐婚的,她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安排林六娘与楚天逸见面,说句不好听的,真是不知羞耻。
这时只听林四娘哭的越发伤心了,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哭道:“我知道,我是配不上六王世子,论出身,我只是一个庶女。而且也没有六妹的好福气,认了身份尊贵的义母,又被抬为嫡女。论才华,我也只是偶然谈谈琴,跳跳舞,主要还是以女红为主,怎么能跟六妹的风采相比。被人欺负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既然太皇太后已经指婚了,就算是我有心要让六妹,也不能够啊。”
六王妃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对街上的一些流言也有耳闻,对今天安国公夫人的做法。更是厌烦,至于为什么一直只是观望,没有说话。她是想看看自己将来要娶得这个儿媳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经过刚才她们的对话以后,六王妃心里忍不住暗笑,看来这个林四娘虽然只是个庶女,可是论心智却比林六娘高出很多。做她六王府的儿媳妇,就要内能打理家事。外能撑得场面,至于是不是庶女,倒不那么重要,庶女对她这个婆婆来说,反而更好驾驭。
此时六王妃见林四娘哭的伤心,站起来道:“谁说你没有六娘有福气,你被太皇太后亲点给我们六王府,这便是林家的任何一个小娘子也比不了的,以后你是我六王府的儿媳妇,谁敢欺负你,便是跟我过不去。”
林四娘听了六王妃的话以后,不由得惊得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她,就如终于找到了依靠一般,眼泪越发的顺着脸颊倾斜下来。
有安国公夫人在,所以李氏一直都没有说话,后来见六王妃替林四娘说话,她便越发不会插嘴了,本来她最近对林六娘也颇有微词。
林六娘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可是现在林六娘对安国公夫人比对自己要好多了,好像安国公夫人才是她的亲生母亲一般,有什么事也只会等安国公夫人来了跟她商量,自己倒成了外人。
此时见林四娘占了上风,便笑道:“来人呐,添一把椅子!让四小姐入席。”
他们正说着,谢老太太回来了。
众人自然便将注意力便又集中到了刚才林知仁那件事上。
谢老太太一进门,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四王妃问道:“老太君可都查清楚了?”
谢老太太一笑道:“查清楚了,我就说我们仁儿自来都是知礼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来,原来是那个丫头为了上位,偷偷给仁儿用了下三滥的药,刚才已经经过大夫确认了,这丫头真是害人害己,不过我已经处理的那个丫头,仁儿也让他到祠堂去跪着了,这终究还是他平日里对下人束的不严的原因,理当受罚。”
她说完这些之后,又对莲如笑道:“莲如,你实话跟祖母说,平日里仁儿对你怎么样,要是你说出一个不字来,我不但饶不了他,我还要让他给你这个做媳妇的赔罪,你看可好?”
莲如听了谢老太太的话以后,不好意思的一笑,低头红着脸道:“其实平日里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只是刚才我乍一见了有些接受不了,既然都搞清了,就不要罚他了。”
谢老太太冲着四王妃呵呵一笑道:“瞧莲如一听说我罚了仁儿心疼了呢!”
她的话音一落引得大家都不由的笑了。
莲如的头低的更低了,她不能让大家知道她与林知仁根本就没有圆房的事,所以只能这样说,在心里不由得腹诽谢老太太的老奸巨猾,竟然利用自己挽回林知仁的形象,真是可恶!五娘辛苦设下这个局,没想到被谢老太太这样三言两语便将林知仁洗白了,责任全是霞儿的了,颠倒黑白的技术真是精湛啊。
此时人们都已经吃饱喝足了,林家的谢老太太也没有再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