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云衫看出了五娘的异样,忙解释道:“上个月的时候,徐妈妈说姐姐给的钱用完了,让我接客,我不同意,她便往死里打我,想出各种办法折磨我,我承受不住差点死掉,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忘记了以前很多东西,为了活下去,我只有答应她开门接客。”云衫说完拭了一下眼角滴下的泪。
五娘心中了然,怕是此次事情之后,再次醒来的便不是原来的云衫了。
她泪如泉涌,忍住哽咽之声问道:“刚才是你在唱歌吗?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云衫见五娘为自己哭的这样伤心,也不禁动情,点头道:“是,我也不过有感而发罢了,到让姐姐笑话了。”
五娘此时已经笃定眼前的人不是云衫了,她所认识的云衫虽然识字,可是断然说不住这样工整诗句,而且云衫是不通音律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唱出这样九曲回肠的调子。
以前的云衫豁达开朗,性格想男孩子,常常与她一起混迹在男孩之中,若说骑马射箭还行,若说让云衫吟诗作赋,那便是为难她了。
想想云衫一个将门出身的大家小姐,沦落青楼,被迫害致死,五娘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云衫,云衫,我的好妹妹,你究竟受了怎样的折磨,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云衫一见五娘哭的这样伤心,来到这里多日来所受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有个荣启公子罩着她,可是此人身份不明,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恩客,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眼前的这个人这样真心的心疼她,因为她的受伤而如此的伤心欲绝。
还好她有本尊的部分记忆,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与本尊最好的姐妹,叫慕容雪。
云衫打算顶替本尊接受慕容雪的这份情谊,也好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有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云衫上前抱住五娘,跟她一起哭,边哭便道:“不怪姐姐,不怪姐姐,这都是我的命,虽然受了些折磨,还好我活过来了,而且有荣启公子照顾我,并不曾被人糟蹋,姐姐不要难过了。”
五娘听了云衫的话以后,渐渐止住了哭声,忽然想起刚才跟云衫一起下楼的那个人,问道:“荣启?你是说刚才与你一起下去的那个男人叫荣启?”
云衫一边拭泪一边点点头:“姐姐认识那位荣启公子吗,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五娘听了,轻轻的一摇头,笑道:“我怎么会认识那位公子,若认识刚才不就打招呼了。”
忽然,一个想法,瞬间涌上了五娘的心头,无论是为云家平反昭雪,还是为自己报仇,若得这位荣启公子的帮忙,势必事半功倍。
那她在心里对眼前的云衫道:“对不起,你既然想顶替云衫认下我这个姐姐,那就为我和死去的云衫做点事吧,不要怪我利用你,你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和云衫。”
五娘想罢,对她说道:“到这里来的男人怎么会有好东西,他有没有占你的便宜?”
她要确定一下,这个荣启到底对眼前的云衫是否用情,是真的动了心还是只是玩一玩。
云衫一听五娘提到这个问题,脸上一红,微微笑道:“姐姐放心,他没有占我的便宜,我还是完整的,他每次来也只是跟我说说话,从来没有越距过。”
五娘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她真害怕,这个荣启只是来这里玩玩,那眼前的这个云衫也便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看来荣启是对云衫动了真心了,那就好!
五娘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姐姐该回去了,过几天姐姐再来看你,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荣启公子以外的人碰你,如果有什么事就差人到林家去给我送信,千万记住,要让送信的送到林家五娘的手里,千万不要给别人,记住了!”
云衫在五娘的面前真如一个听话的小妹妹一般,道:“知道了,妹妹都记下了,姐姐可记得过几天就来看我。”
五娘一笑:“好!对了,不要再荣启公子面前提起我的名字。”
“为什么?”云衫不解的问道。
五娘意味深长的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五娘出了百花楼以后,到贾大夫的济世堂走了一趟。
五娘来到济世堂的门口,发现济世堂还真的就照常开业了。
五娘不禁在心中冷笑:“还真是自信!”
她缓步走进了济世堂,
贾大夫正在配药,乍见到五娘,脸色一下变了,勉强笑道:“不知小娘子到此有何贵干?”
五娘轻笑一声道:“贾大夫不会是不认识五娘了吧,前几日多亏了你开的好药方,我才能痊愈呢!”
一说到药方,贾大夫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知道虽然那人说卢姨娘的死被认定为心疾发作,可是五娘却再没有派人来他的店里来取药,就说明五娘已经怀疑药是有问题的,可能只是没有证据,今日五娘忽然出现在他的店里,他怎么能不紧张,不过他面上却依然硬撑着:“济世救人是医者的本分!”
五娘上下看了看贾大夫,冷笑道:“‘济世救人是医者本分!’说的多好啊!不知道贾大夫师从何人?”
被五娘一问,贾大夫倒愣了,没想到五娘竟然会问及自己的师父,于是不由得说道:“贾某师从云中子,学艺不精,有损师傅的贤名。”
五娘一听竟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