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却转头看着孙大通,“孙公众以为是收谢礼好,还是让他们始终觉得欠我一个人情好?”
她不会傻得收这个谢礼,收了也就一了百了,还不如借此机会与内侍省打好关系,也利于她将来行事,再说如果只看到眼前那点蝇头小利,未免会让人看轻,她现在又不缺银子,银两多了也是个麻烦事,还不如留着这个恩情,让人念着她的好。
孙大通原本只是试探她,没想到却遭到她的反问,看到她脸上揶瑜的表情,愣了愣,即明白她这话里是何意?不禁笑道:“荀司制倒是越发精明了,咱家班门弄斧了,的确,要那些人掏银子出来不如割他们的肉,现在这样正好。”暗中微微叹息,看来他真的老了。
荀真这回却笑道:“孙公公莫要这样说,荀真还有很多地方需仰仗孙公公,若公公看到荀真行事有不妥处,还请公公不吝赐教……”
这一番话说得极真诚,孙大通当然知道她需要他的地方还有不少,在将来只多不少。刚刚那一番话他是刻意这样说的,就是看她是不是被今天所谓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因而目中无人,连他也不放在眼里?若是这样,他虽不会疏远她,但必定不会再看重她,这种个性的人在殿下身边不会待得太久,迟早有玩腻的一天,不过这丫头还是精得很,也是,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荀真的脸上也莫测高深,她才会傻地去与孙大通对着干,虽然她现在与宇文泓的感情很稳定,但该防的还是要防,孙大通又是他身边的亲信,这么好一个同盟者,会往外推的人那才是傻子?
东宫之内,宇文泓正在内室里把玩着这一枚凤印,没想到它会落在自己的手里?不禁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感觉,看到荀真进来,将凤印随手扔进盒子里,上前一把抱起她在怀里就吻了上去。
荀真愣了愣,一见面话也没说就亲热,这厮还真是令人无语?头一偏,任由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伸手推了推,“要发情等会儿行不行?我还有话要问您?”
宇文泓撇嘴道:“什么叫发情?说得真难听,又不是畜生?”抱着她坐回原先的位置上,“有什么要问的?”
荀真插着腰道:“你送来那么多东西是什么用意?还有那张床,不由得我严重地怀疑你的用意?”
“讨你欢心啊,你不是抱怨吗?正好,这次你又被罚俸,我给你补偿,不就是怕你事后将罚俸的事情赖到我身上,怎地?你不喜欢,那敢情好,我让孙大通全部都收回来。”宇文泓作势准备唤孙大通。
荀真却是笑眯眯地道:“好啊,反正我也不太好身外物,顺便将那张床搬走就更妙了,如何?太子殿下觉得这样是不是很好?”居然话里暗指她小气,哼?
宇文泓看着她笑如孤狸的表情,搬什么都不能动那张床,往后他如果想她时潜到她的卧室时好歹有张舒适的床可睡,再加上也不舍得她过得太简陋,赶紧认输道:“好了,我说着来玩的,你就要当真?”
这回轮到她撇嘴道:“早就知道您让孙大通送那张床来是动机不良。”
宇文泓却是笑着道:“真儿,我再动机不良也是为了你,你还有何好抱怨的?”大手在她的美背上游移。
荀真听着他这自大的话,再度暗暗撇撇嘴,忽而瞄到桌上的凤印,惊喜道:“它在您这儿?这么说皇上不打算将这个印章交给柳皇后?”抬眼斜瞟着他道。
宇文泓笑着抓起这枚凤印不在意地丢给她把玩,墨黑的双眼里含着笑意,“真儿,柳皇后今后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若不是忌惮着柳家的权势,我甚至想要借此机会将她拖下皇后的宝座,哼,真是便宜她了。”
荀真赶紧接着,话说这玩艺儿她还没仔细看过,一枚四方印章,用的却是和田暖玉,在玉的上面雕有硕大的精美凤凰,巧夺天工,看来颇讨喜,玩了一会儿这枚凤印,然后随手一抛回盒子里。
接着在他的怀里正襟危坐起来,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好几个名字,举着给宇文泓看,眼睛微眯着道“”您觉得她们当中有谁最有可能是那个蒙面斗蓬人?“
宇文泓一听她提到这件事,表情立时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人在后宫总是神出鬼没的,后宫最近的大事都少不了她的参与,在她美背上游走的手改而环住她,拿过她手中的纸张,”依我看,嫌疑最大的还是尚食与尚仪两位,毕竟能在后宫搞这么多事出来,没有一定的人脉是不行的,所以她们的可能性要大些。“
荀真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表情慵懒眼神却犀利地道:”那可不一定,譬如说这位尚宫局专门管门阁等事的司闱也有可能,入宫也有二十多载,混得不错,尤其是尚宫局的司级宫女只有她留下了,还有这个……“她伸手在名单上指来指去。
宇文泓静静地听她分析,她将这帮人摸得这么清楚倒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低头看着肩上的她,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做的功课?“
荀真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在柳皇后公布人事变动的榜单之时啊,不然如何圈定这群人?照理来说,我们还得感谢柳皇后多年隐忍,一朝得权急功近利呢?不然您告诉我如何缩小这范围?起码这次被裁之人绝不可能是那个神密蒙面斗蓬人。“当她是那临时抱佛脚的人吗?顿时翻了翻白眼。
宇文泓只是随口一问,哪知道会惹来她这一连串的话?随手将那张纸搁到桌上,毫不犹豫地低头吻向她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