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荀真已经睡着了,宇文泓听到外头的响声,沉着地披衣下床,给她掖了掖被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这才推门出去。
一出房门,一柄软剑架到他的脖子之上,“说,你对我妹妹是不是真心的?”
荀英带着忿怒和焦虑的话语传进他的耳里,宇文泓就着月光看向他那一张严肃至极的脸,“荀英,如果这话是别人问孤,那孤不屑于回答,因为这是孤与她的事情,轮不到外人置喙,但你是她的兄长,所以,孤告诉你,孤对她从来不是玩弄的心态。”
荀英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个男人的目光带有上位人的威严,脸上的表情同样严肃而认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想到刚刚坐在会议厅时他强硬地将妹妹掳回他的怀里,这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
“如果你将来负了她,那么我一定亲手结果了你的性命,相信我,即使你是帝王,我也有本事杀得了你。”荀英警告地道。
宇文泓不禁想要笑出声,平生都是他在给人警告,很少人,不,正确来说是没有人敢给他警告,“孤的感情从来不到别人的主宰,即使是你也一样,荀英,你手中握有荀家给你的遗产,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孤的面前大放噘词。”他两手捏紧荀英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他是王者,不会随便允许别人将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眼眸一沉,“荀英,孤纵容你一次,只因你是荀真的兄长,但不代表会再纵容你第二次,荀家确实是有价值,但这还不值得孤屈尊降贵。”
好比今日荀英一进寨门就将十八铁骑打得落花流水,就是要向那群人证实自己有本事当荀家新一代的家主,而现在,他也要收复这个荀家的新家主,不然如何建立自己的威信?
因此,他的气势斗盛,眼里半分退让的意思也没有。
荀英的眼眸也一眯,原来他以为自己有够看得起他,两人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不弱,但是对于他曾经利用妹妹,利用姑姑的举动深恶痛绝。“今天你当着我妹的面为什么不说这样一番话?”
“她重视你,难道你希望看到因为我俩的原因而让她为难吗?”宇文泓冷笑一声。
荀英道:“你会这样做,无非是希望得到我的效忠,我们荀家对你们宇文皇室一片忠心,到头来得到又是什么?将来你当上了皇帝,坐拥三宫六院,你又将我妹妹置于何地?”
“没错,孤是想得到你的效忠,荀英,你是个人才,孤爱惜你,将来也必定会还荀家一个公道。至于真儿,孤心中自有对她的安置,这不用你操心。”宇文泓不喜欢外人过多地干涉他的情感,能给这样一个承诺已经是极限了。
荀英想要抽回自己的剑,但宇文泓却是夹得死紧,两人在暗暗地较劲,眼神都发狠地看着对方。
一场搏斗在所难免,宇文泓的手一松,荀英收回剑,两人一跃身到了庭前的空旷地,月光照耀着两人来来往往的拳脚。
躲在暗处偷看的十八铁骑都不禁咋舌,没想到那个宇文皇室的太子武艺如此高强。
“看来还是少爷更胜一筹。”铁十一道,“今天少爷露的这一手让我十分的汗颜,荀家总算后继有人了。”
“嗯,输在荀家后人的手上不丢脸……”铁一道。
众人纷纷给自己找回场子与面子,这话甚是得他们的心。
月光将缠斗中的两人的影子都拉长了,拳来拳往,在最后一次交手,两拳就要挥到对方的脸上之际,突然停住,半晌,双方颇有默契地共同收手。
荀英执起插在地上的剑,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宇文泓,这人有胆有识,而且能屈能伸,确实不是那种只懂得享受的帝王。皇位危在旦夕,却能放下个人的得失,顾全大局,谋定而后动,这人若为皇必是一代明主。
荀家的使命他记得很清楚,他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再抬起头时,道:“记住,即使为了华国的江山稳定,我可以不与你算当年我们荀家之仇。但是若你负了我妹妹,那一切都将另当别论。”说完,即转身离去。
宇文泓抹去了唇角的血液,这个荀英还是手下留情了,但他要的不是与他争这武艺的高低,所以也不甚是在意输赢,他要的只是赢得人心。
嘴角含笑地转身推门进屋,看到月光如水照进屋里,床上的俏佳人浑然不知道外头的一场龙争虎斗,兀自睡得安宁,帮她掖好的被子被她单腿压在身下,而其中的洁白左腿正好压在被子上。
他见状,呼吸突然一紧,情不自禁地走向她,低头就吻上她的红唇,带了几分粗野与狂热。
荀真“嘤咛”一声,眸子惺忪地看着他,两只洁白的手臂揽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
“真儿……”他唤着她的名,抚摸着那诱人的娇躯,抱紧她的纤腰。
荀真摸到他的身上有几分冰凉,“去哪了?”
“没去哪,出去了一会儿。”他没心思回答这个问题,所有的心神都被她此刻的妩媚夺了去,只顾关攻城掠地。
荀真忍不住吟哦出声,只是靠在他颈项的脸上挂着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其实她什么都看到了,半夜摸了摸不见他的身影,就醒了过来,推门正要出去,却看到那两人在月下比试,当时心急地想要出去阻止,但是细思了过后,她止住脚,将门掩上,只从门缝里看到最后的结局。
有她在,虽然让他们有所顾忌,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虽然开诚布公地一谈,这有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