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玉的脸色难看之极,包括其他挑事的千金们都面面相觑,没错,她们现在还不能算是皇族成员,处罚宫女之事尚不到她们动手。
柳心眉看了看,笑着给顾清蔓递了个眼神,顾清蔓的小脸微皱了皱,这叫荀真的宫女看来颇不简单,在那不利的状态之下还能如此镇定,有条有理地打击气焰嚣张的千金们。
荀真看了眼那群欲为难她的千金们,慢慢地举步出了包围圈,这回没有人敢为难她,在她不卑不亢的眼神下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她也不客气地穿过,站定在柳心眉的面前,“还望柳小姐往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挑衅各家千金们的情绪。”
柳心眉的脸色微暗了一下,眼角瞄到在荀真的点醒之言扬起后顿有所悟的各家千金,微咬了咬唇,但很快就恢复一贯的神情,“荀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如何挑衅姐妹们的情绪?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我们将来都有可能会是太子的女人,自然对太子身边一些不入流的杂草在意得很,也势必要将它铲除干净。”在荀真微变的脸色中,她亲热地捉住她的手,“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荀真可是我的发小哦,大家可不要过于为难她,不然别怪我不给大家面子。”
荀真看着她那故做姿态的亲热状,不禁在心里冷笑数声,柳心眉曾在儿时留给她美好的回忆现在是一点儿也不剩了,“荀真当不起柳小姐的发小,柳小姐是高高在上的宰相的孙女,而荀真只是区区一名宫女,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看了眼在场的千金们,“柳小姐这话说得也不对,在场的都是名门千金,自是有教养之人,哪会真的与我一名宫女计较?这样岂不是有失身份?因此柳小姐的好意荀真心领了。”使劲抽出自己的手。
她才不想成为柳心眉利用的对象。
柳心眉微皱眉,两眼含着一汪清泉,“荀真,你太令我失望了,难为我还记得我们的交情。”故意抽帕子抹了抹泪水。
“岂有此理,你不过是一名宫女,柳姐姐放低身份与你交往,你还好意思嫌弃?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唐如玉原本有些埋怨柳心眉挑拨让她做了傻事,听到柳心眉刚刚那一番话,又把茅头对准荀真,看来这柳心眉所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的。
荀真也不想再与她们一般见识,这样只会气坏自己,既然她们愿意被别人当枪来使,她也就作壁上观,朝一旁的女史道:“都将各家小姐选的布料登记清楚了?”
女史本来看到那群千金对荀真态度嚣张的样子时早已是缩到墙角,现在看到荀真安然无恙地冲出重围,眼里不禁充满了崇拜,听到她的声音,忙从角落里现身,“还差唐小姐的。”
“唐小姐不是选了那匹绣金粉红绸缎吗?就记那个好了……”荀真道。
“且慢,谁说我看上那匹布料了?”唐如玉傲慢地道,“我还要再看看,你,将那匹松玉绣花藕色绸缎拿上来给我细瞧一瞧?”
荀真看了看那被押在众多绸缎下的布匹,这是唐如玉最早就淘汰的,现在居然让她大力搬出来,无非就是想要为难她,微抬头看到她得意的嘴脸,她轻然转身,上前将布料一匹接一匹地拿开,突然身子被其中一匹布料绊倒,摔向八仙桌上其他的布料。
如小山般的布料一倾斜,全部都向靠近桌前的唐如玉与柳心眉倒去,屋子里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顾清蔓机灵地避开,这才没有被布匹砸中。
唐如玉惊叫一声,身子被大批的布料砸中,生疼生疼的。
柳心眉的脸色绿了下来,来不及闪避的膝关节处被布匹的木头卷心砸了个正着,感觉到刺痛向她袭来。
众家千金纷纷向两旁闪避,惟恐受了池鱼之殃。
荀真忙指挥女史与粗使宫女们将布匹归回原位,上前道:“柳小姐与唐小姐没受伤吧?”
“你怎么做事的?笨手笨脚的,你是如何升为掌制的?”唐如玉怒骂道。
柳心眉皱了皱眉,本也想出言指责几句的,但斜眼看到唐皇后正由太监的搀扶下往这儿而来,顿时住口不言不语,只是由宫女扶着在一旁揉着膝盖。
背着门的唐如玉继续骂道:“我一定要将你的行为禀报给姑姑听,让她来评判评判你的问题,让你当不成这掌制,你这粗手粗脚的宫女只配当那粗使宫女……”
“噼哩哗啦”的声音响个不停,唐如玉说得起兴,荀真同样看到皇后与柳德妃相偕而来的身影,这回不再给自己解围,而是站在那儿任由这唐如玉继续数落下去。
顾清蔓的眼角也看到皇后与柳德妃到来了,这回更安静,耳里听着唐如玉的聒噪声,微微嘲讽地一笑,仗着是皇后的亲侄女,就以为自己肯定是东宫正妃,这样不知礼节之人如何服众?
站在厅门口的唐皇后的脸色铁青起来,那背影一看就是自家侄女,这孩子真是被她父母宠坏了,难为她第一天进宫之时,她还刻意给她上了半天课,要她一定表现得贞静文雅一点,这样才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可看看现在这样像什么?泼妇吗?
柳德妃在自个儿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