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妃看了看昏倒的唐皇后,冷冷地道:“冯贵妃,你做过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当时你是离娘娘最近的人,你不知晓谁知晓?”即使她也对唐皇后莫名的昏迷有着怀疑,但趁机落井下石的事情可不能不干。
冯贵妃的脸涨成紫色,可见气得不轻,也冷冷地道:“柳德妃,你安的是什么心只有你自己知晓?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事情……”
“都给孤闭嘴。”宇文泓大声喝道,看着此时成了一瘫软泥的母后,他的眉头就没松过,无论怎么掐人中,她就是不醒。唐皇后在他未登基前如果去世的话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孙大通,将温太医请过来。”看了眼巴巴望向这儿来的一众秀女,吩咐高级宫女将她们都送回去,别在这儿杵着,着看碍眼。
而唐如玉原本想要冲上前去看望姑姑的身子就一顿,太子表哥的神情很令人害怕。
柳心眉看了眼自家姑姑,看到她向她微微摇头,即会意地站在原地观望着,一动不如一静的道理她懂。
荀真看到宇文泓一把将唐皇后抱起直往皇后的寝室而去,而那两位后妃也紧随其后,各自防备着,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就是一酸。即使心下担忧,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惟有按吩咐地将各家千金们都送回储秀宫。
路上,她在一旁走着,着女史在前打灯,心绪繁乱,之前还见唐皇后谈笑风生,说晕就晕,不知皇后的情况现今如何了?
顾清蔓边走边打量着荀真,在到储秀宫中她的房门前,朝正准备离开的荀真道:“荀掌制,赏脸进来喝碗茶吗?”
荀真正看着一众秀女回到各自的住所,举脚刚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的邀请声,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身随顾清蔓走进去屋子,淡道:“顾小姐有何指教?”
“荀掌制何必这般戒备呢?”顾清蔓引她进到内室,亲自给她倒了碗茶水,“请喝。”
荀真道:“顾小姐,夜已深了,况且今夜皇后娘娘出了事,宫里正是忙乱之极,你若有话要问,那就请开口,若无事,请恕荀真不再奉陪。”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喝茶?
顾清蔓没想到这个宫女居然是一副水火不浸的样子,眉尖只皱了一下即疏开,端起茶碗轻轻地茗了一口茶水,“荀掌制,那我也不兜圈子。我很好奇你与太子殿下是否有关系?”顿了顿,“那就先说说我与太子殿下吧,两年前游湖之时曾与太子殿下有一面之缘,殿下对我弹奏的曲乐甚是满意,所以就如众人知道的那样,他赞我大家闺秀当如是,那天……我们在船上畅聊了许久,殿下俊帅风趣,为人又极和蔼。不瞒荀掌制,我对殿下确实有心思,所以才会婉拒了求亲的人,特意等着这选妃之日的来临。”
顾清蔓静静地看着荀真,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可见回忆是那么的美好。
荀真听到那厮与这女人还有这段往事,游湖?畅聊?真是风雅得很,有些牙痒痒的感觉。
她内心突生不痛快,但多年宫庭生活导致她的情绪很少会外露,“顾小姐,荀真只是一介宫女,既不能争正妃之位,连侧妃也轮不上,不知道顾小姐顾忌荀真是何意?这在我的眼里无聊之极。”
挂念着凤仪宫里的形势,她转身准备要走,身后却传来顾清蔓的叹息声,“荀掌制,我爱了太子两年之久,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是为了权势,不是为了劳什子的正妃之位,所以我更在乎他的心。因此……对荀掌制的存心不得不弄个明白。”
荀真的手已经扶到门把上了,爱宇文泓?
思及此,她的嘴角微微有着嘲讽之意,回头一双美目冷睇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顾小姐,估且不论殿下是否也爱你?但从你今夜的举动来说,荀真真的看不出你有多爱殿下?他现在的处境你是否又了解?在他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你却还有心思在这儿费尽心思套我的话,你所谓清高美好的爱情原来不过尔尔。”表情一转,带着几许温柔,“没错,我确实仰慕太子殿下。”
顾清蔓听她说得义正词严,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一听到她承认了喜欢太子,眼睛微微一眯,站起来严厉道:“你凭什么指责我的爱情?无论他是否太子于我的爱情又有何干系?我只要太子这个人而已,荀真,很好,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思,我不会让太子的心被你夺了去。”冷冷地陈述自己的立场。
荀真对她所谓的宣告仅仅只是嘴角翘了翘,“读多了,所以才会以为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是至高无上的。夜深了,荀真告退,顾小姐好生歇息。”微微晗首,她即转身出去。
顾清蔓的脸紧绷着,居然被她好一番奚落,这个叫荀真的宫女比起柳心眉与唐如玉更让她警惕,如果仅仅只得名份而得不到太子的人,那绝非她所愿,很好,这一次她赌上了,就看看谁能更胜一筹?
她也绝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荀真也脸紧绷地走出储秀宫,回到尚工局后也没有回房歇息,而是前去找许悠了解唐皇后的状况,只是在许悠的门前等到了天泛鱼肚白的时候才看到她那疲惫的身影,忙从回廊的椅子上起身,冲下台阶,“尚工大人,如何了?”
许悠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至今未醒,太医来诊断也不知道是何因?”
“怎么会这样?”荀真惊道。
许悠摆了摆手表示说不明白,就着女史推开的门进去屋里,着荀真守在这儿,她要进去合一合眼,估计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