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氏领着一大一小两人进来,子晴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年没见的子萍,旁边站着的该是她的儿子,今年虚岁该四岁了,长得倒是眉是眉眼是眼的,双眼皮,眼睫毛还挺长的,有点萌,头发在中间画了个圈,梳了根朝天辫子,剩下的才到耳根,衣服有些旧了,看不出颜色,刚刚二十岁的子萍,蓬头垢面的,头发像一堆乱草用一根木簪子胡乱绾了起来,面色黄黄的,衣服也看不出颜色,裤子倒是黑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死气沉沉,说三十岁也有人信,子晴可是费了点劲才相信面前的人就是子萍。
子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氏一脸的怒气,让林康平去老房把老爷子和田氏都请来,“你小姑要在,也一并请来,就说子萍回来了。”
林康平答应着去了,他没有见过子萍,只是定亲时听春玉叫过,好像是很不光彩的存在,就因为她,春玉他们才敢算计子晴,后来他忘了问,子晴也没有提及过子萍的事情,所以他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子萍两眼。
老爷子带着田氏和秋玉很快到了,秋玉手里还抱着说是三岁,实则刚一岁半的木木,等大家落座了,沈氏才把子萍的事抖落出来,子萍只是在一旁嚎哭,感叹自己的命苦。
原来沈氏今日去安州,采买些东西,谁知在街边看到子萍正在清扫大街,翻检垃圾堆。一开始沈氏还有些不大相信,仔细打量了半天才上前相认。沈氏逼着子萍带着回家去看看,家里收拾的倒还齐整,只是破旧不堪,她的丈夫正在家里喝着小酒,看到子萍回家。便破口大骂,问为何今日如此早回,定是被解雇了。
沈氏听了一怒。也懒得辩解,带着子萍抱起孩子就走,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胡柏松独自发呆。一路上沈氏逼问了许久。才知自打子萍生完孩子,月子里还好些。沈氏去看过几次,后来跟曾瑞庆和周氏闹僵了,也就再没去过子萍那。子萍的丈夫见这边娘家再无去人,也没有一丁点的好处了,便开始渐渐露出本来的面目,好吃懒做,手里有点钱。就一味吃酒耍脾气,逼着子萍去外面帮工,自己在家闲逛找乐子,偶尔也赌点小钱。
田氏听了一直垂泪,哭着说:“乖女啊,这都是命啊,当年你非要哭着喊着嫁她,谁劝也不听,你那个爹也不是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家也不回了,爹娘,女儿都不要了,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也不知他随了谁,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房顶上开窗,六亲不认的东西。”田氏说着说着也大哭起来。
“我说呢,当初他的媳妇这么容易就跟他和离了,敢情也是受够了他,也就你蠢,蠢得自己往火坑里跳,十头牛拉都拉不住。跟你爹一样的鬼脾气。”秋玉骂道。
“行了,嚼那些没用的东西扯淡呢?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老爷子说道。
“怎么解决,难不成咱也和离算了?这不给曾家的列祖列宗抹黑吗?”田氏说道。
“抹什么黑,我二姑不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拆了人家家庭,我大姐不也一样,大姐夫不也是和离的,子萍这一个,算起来正好一代一个。要抹黑早抹黑了。”秋玉满不在乎地说道。
子晴和子萍都莫名其妙,从未听说过这些,子晴的八卦因子乱串,问道:“小姑,二姑婆和大姑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呗。”
“要死,你跟一个黄花大闺女说这些。”田氏拍了秋玉几下,又对子晴说道:“子晴,你也是,不说没听见,还非要打听,这也是你一个大姑娘能打听的事?你娘素日就这么教导你的。”
“我娘素日教导的再不好,可也没让我去。。。”子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氏喝住了,田氏的脸阴沉沉的,正瞪着她呢。子晴只好乖乖住口,不过,这可是大新闻,原来春玉也是拆了人家的家,和离的,可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听说过,当日她还好意思才嘲笑子萍和子晴,怎么没人骂她呢,看来自己老爹还是太厚道了。
正在此时,曾瑞祥进门了,看见一大屋子的人,吓了一跳,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这是子萍?孩子你回来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田氏哭诉了一遍子萍的委屈,又问曾瑞祥此事该如何解决。
曾瑞祥捋了许久的胡须,才问子萍:“子萍,你自己是如何想的,你想要和离还是想好好跟他过下去?”
“他要好好的,我还是愿意过下去,毕竟,他有时也对我很好的,孩子没了爹,我一个人怎么把他养大?将来还不得恨死我,再说了,他也说过,不准我再嫁。当年我要找别人他都给搅和了,现在他更不会同意和离的,好歹我还能替他养着儿子呢。”子萍哭道。
“既这样,你就在这多住几日,等他回头来接你,我们自有法子让他给你赔礼。”曾瑞祥说完就让沈氏给她安排住的地方。
“我还是回我那原来的屋子住几天吧,我想回那里,和阿公阿婆说说话,婶娘这里事多,又有外人,我就不打搅了。”子萍说道。
沈氏再留,无奈子萍心意已定,说要回自己的闺房看看。沈氏见此也不好再留,听了心里酸酸的,虽说如今和曾瑞庆没有了来往,可毕竟也是看着子萍长大的,当日也劝过周氏看紧些,没想到这孩子还是走错了路,为此,沈氏心里总有些负罪感,可是话又说回来,当时的事情也只能这样,依周氏的性子,自己要真把事说明了,周氏还不得把